舒書書 作品

第89章 第089章

    尤其是出新款的時候,錢釧吆喝得會更起勁一些。

    阮長生和錢釧對阮溪設計的衣服有信心,根本沒把蝙蝠衫男人放在眼裡。結果也和他們想象的差不多,蝙蝠衫男人的衣服沒有他們的好賣。

    說白一點,他跑去南方倒騰來的衣服不好看。

    倒騰服裝總歸是要點審美的,不像雜貨那些東西,隨便搞一批出來賣就行。服裝要是挑不好款式,那就很有可能賣不出去,直接砸手裡了。

    一開始的時候蝙蝠衫男人還想和阮長生錢釧叫叫板,擺攤都故意擺在阮長生和錢釧的對面,想比過阮長生和錢釧。但賣了七八天下來,他自己就消失了,再也沒往阮長生面前湊。

    湊過來也賣不過,那不是自己找難堪呢麼?

    阮長生和錢釧只管賣自己的衣服,忙著數自己的錢,也沒多管蝙蝠衫男人怎麼樣。不過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會當成閒話講一講,講給阮溪她們聽一聽。

    但蝙蝠衫男人卻和阮長生真正較上勁了,後來他又跑去南方倒騰了幾次,但結果都不如意。倒也不是全賣不出去,只是賣得不怎麼好,差不多能回個本。

    做生意回本有什麼意思,那時間精力都白費了,等於是白乾。

    他折騰了半年下來,一直沒幹出門道來,沒忍住便又跑來問阮長生,問他這些衣服到底從哪個廠子裡進的。即便是在南方進的,那肯定也有廠子的名字,讓他帶兄弟一把。

    阮長生心裡冷笑——兄弟個毛。

    他對蝙蝠衫男人說:“我千辛萬苦找到的,哪有白白告訴人的道理?已經告訴你大方向了,你不是倒騰得挺好的嗎?衣服這東西,賣一樣的沒意思,各賣各的就好。”

    蝙蝠衫男人自然不買賬,又厚著臉皮磨了阮長生片刻,好賴話都說了,孫子也裝了,看阮長生就是不說,他忽又來了脾氣道:“賺那麼多你也不怕撐死!”

    說完不給阮長生說話的機會,轉身插著褲兜口袋就走了。

    看著他走遠,錢釧小聲說了句:“什麼人啊這是!”

    阮長生道:“讓他眼紅去吧。”

    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變臉比變天還快。

    ***

    阮長生和錢釧在街上所有人的羨慕中走完了八零年,他們這一年賺的錢,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當然別人也不知道,阮長生和錢釧的背後還有八個人。

    因為賺了錢,小作坊裡的所有人都過了一個舒服又富裕的新年。

    等到過完春節回來,則又幹勁滿滿地投入到新一年的忙碌中。

    阮溪的生活還是那樣,在學校和鄉下兩地之間來回跑,週一到週六在學校上課學習,星期天則去鄉下的工作間裡和阮翠芝她們一起忙碌。

    自從小作坊上了正軌以後,她過的其實是比自己擺攤那一年要輕鬆很多的。

    因為阮翠芝她們把事情做得都好,所以要她操心的事情並不多。

    平時她在學校認真學習,阮翠芝她們也沒來打擾過她。就算是遇到點做衣裳的問題,也會等她星期天去鄉下,再找她處理解決。

    但今天她剛上完上午的課準備去吃飯,忽有人在教室門口叫她,跟她說:“有人找你,說是你三姑,在學校大門外等著呢。”

    這是家裡人第一次到學校來找她,阮溪還是挺意外的。所以她沒有猶豫,和李曉芳打聲招呼便揹著書包去了學校大門上。

    還沒出大門她就看到了阮翠芝,並看出她臉色很不好看。

    阮溪跑出去,跑到阮翠芝面前直接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阮翠芝也沒繞彎子,直接道:“你五叔和五嬸和人當街打架,被派出所抓起來了。你姑丈不在家,只能我來了,我又不敢一個人去派出所,所以就來找你了。”

    阮溪驀地一愣,然後忙跳上她的自行車後座,“趕緊走吧。”

    走在路上她問阮翠芝:“好端端的怎麼打架啊?發生什麼事情了?”

    阮翠芝騎著車道:“我也不知道,有人到家裡通知叫過來領人。我這哪裡去過派出所這種地方啊,心裡慌得很,我就先來找你了。”

    既然不知道阮溪也就沒再多問。

    她指路,阮翠芝騎車載她到派出所,她跳下自行車忙往派出所裡跑。到裡面看到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該調解的調解了,該教育的也都教育過了,他們只要領人走就可以了。

    阮溪和警察同志說了抱歉,把阮長生和錢釧領出來才問:“怎麼回事啊?”

    錢釧沒說話,把手裡抱著的幾件衣服往阮溪面前一送。

    阮溪目光疑惑地接下來看了看,稍微看一下她便發現問題了,立馬抬起頭看向錢釧問:“這些,不是我們做的衣服?”

    阮長生在旁邊搓搓牙,“款式顏色花色全都一模一樣,就是布料質量做工差。比我們賣得便宜,要不是今天有人說,我還不知道呢,臉都不要,我沒錘死他是他走運!”

    阮長生話音剛落,蝙蝠衫男人跟著一個女人從派出所裡出來了。

    他還笑得出來,看著阮長生說:“就讓你打幾下,又能怎麼樣?看到沒有,我沒犯法,警察同志只管打架,不管我賣什麼衣服。”

    阮長生捏起拳頭又要上去揍他,被阮溪和阮翠芝拉住了。

    蝙蝠衫男人嗤笑一下,流裡流氣地晃著身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