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採臣 作品

第八十六章 四品修士數驢毛

    這可就不好說了,很難短時間內判斷出來,是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還是江湖上有人要針對青槐關守將,特意設局來生擒這位少將軍。

    想到這裡,臧平攸的目光立即轉到田思賢的背影上,心頭一涼,這次出城都是姓田的慫恿,時間路線都是他一手安排,莫非這是一場籌劃已久的陰謀?知道田家最近有一筆大生意,做成做不成的關鍵就在於父親肯不肯點頭,想不到田家竟有這般膽量,敢對自己下手?

    “少將軍要是有話想跟在下說,不妨借一步再聊。”陳無雙壓低嗓子嘿笑一聲,從面具下面傳出來的聲音顯得有些陰沉,還是隨意揮了揮手,毫不拖泥帶水斂起剛才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機。

    那股冰冷氣機消失不見的一剎那,如釋重負的田思賢終於把懸著的左腳落下來,這時總算是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

    那種手段不是別的,是五境修士才有的神識妙用!

    總歸他跟少將軍臧平攸兩人都是修士,雖然以往聽過的五境高人傳說都快把耳朵磨出繭子來,但江湖上其實極少有這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蹤跡,想到剛才自己先是要殺了人家的坐騎燉湯吃肉,又大言不慚要出手給五境修士一個教訓,田思賢臉上的冷汗差點就要變成瓢潑大雨,兩條腿明明已經恢復了控制,卻好像墜著千斤沉的重擔,顫抖不止。

    臉色蒼白的臧平攸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接連嚥了兩口唾沫,正猶豫著要不要答應,忽然聽見身後有匆匆前行的動靜,頓時想到是府上的家將見機不妙,想著上前救駕護主,要是放在其他險境少將軍肯定會覺得欣慰和感激,可面對一位擁有神識的修士,那十來個家將的冒失舉動卻嚇得他欲哭無淚,這要是惹惱了那五境高人,在場這些人休想再活著一個。

    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後塵土的陳無雙似乎笑了一聲,右手五指一張,那柄用著極為不順手的大刀受氣機牽引,乳燕投林般倒飛進他手中,而後抖腕一甩脫手而飛,帶著一道濃郁青色光華越過臧平攸腦袋,刀鋒落地轟然巨響。

    輕描淡寫地一次出手,一柄大刀只露出刀柄,前後卻延伸出十餘丈長的一條半寸寬裂紋。

    田思賢被那一聲身後的炸響驚得癱坐在地上,要不是身有修為,只怕當場就會尿溼褲襠,而自小就在軍中長大的臧平攸倒還能在強烈的懼怕中維持住身形,不知哪來的膽氣,猛然回頭雙眼泛紅大喝一聲:“滾!誰敢上前一步,回去我扒了他的皮!”

    這句話讓陳無雙非常滿意,臧平攸也算沒讓將門虎子這個稱謂蒙羞,點點頭道:“果然是個識時務的,只是我還想看看,少將軍有沒有聊幾句的膽氣。”

    帶著面具的高人第二次開口要跟他單獨聊幾句,臧平攸苦笑一聲,命都掐在你手裡了,這時候不答應跟你聊才叫做有膽氣,情急之下早忘了這修士年紀應該跟自己差不多大,深呼吸幾口氣強行鎮定下來,看都沒看魂不守舍的田思賢一眼,掂量著語氣道:“前輩···想聊什麼?”

    那些家將戰戰兢兢退後三四丈,儘管少將軍說讓他們滾,可都是吃臧家的一口飯,誰也不敢真把他丟在險境不管,真要是為了救駕護主死在這裡,臧將軍興許還能念及情分照料家人,要是少將軍死了這些人卻活著,那家裡老老小小就都要承受滔天怒火。

    為今之計,只能寄希望於那位高人自矜身份,不會以大欺小對少將軍動手,所幸那人戴著面具不露容貌,如果真想把他們全部擊殺在這裡,何必遮掩容貌?

    陳無雙沒有急著跟臧平攸聊,低頭朝向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穿著粗氣的田思賢,不屑笑道:“剛才你要給我一個教訓,我若是跟你動怒實在有失身份,要是置之不理我心裡又不痛快,難辦吶···不如這樣,我可以高抬貴手饒你一次,看見那毛驢沒有,你去數一數它身上一共有多少根白毛,在我跟少將軍聊完之前數清楚了,你出言不遜的事情就此揭過,數不清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