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舟 作品

第92章 第92章

    洗澡總是盛夏先洗,出來好不容易晾乾爽了,他一出來,帶著潮氣又把她摟了個滿懷,八爪魚似的扣著她,在她臉蛋上猛親,然後搶佔她的枕頭找到舒服的姿勢,不動了。

    盛夏在快要睡著時,聽見他在耳邊問:“你想什麼時候合法?我都配合。”

    盛夏瞬間睡意全無,在他懷裡轉了個身,手扒在他胸前,拉開點距離,“你還沒到法定年齡呢?”

    張澍也睜眼,眉飛色舞:“意思說到年齡就行?”

    當然不是了!

    “不能太早的,有誰上學就結婚的?”

    張澍語調上揚,不可思議:“那你的意思是要再害羞個五六七八年?”

    盛夏準備念譚教授的研,古漢語文學方向要求碩博連讀,等她博士畢業,可不是起碼六年。

    “再怎麼樣本科肯定不行呀!”盛夏認真思考,“碩士階段也不太好……”

    別說她自己了,王蓮華估計第一個不答應。

    張澍眉頭越皺越緊,彷彿已經開始在為今後的五六七八年擔憂。

    盛夏親了親他的下巴,手在被子底下摸找他的腹肌,這個狀態下,表面軟軟的,但還是有稜角,硬塊,很滑,真的很像巧克力。

    “寶寶。”

    “嗯?”她下行,動作挑釁。

    張澍全身緊繃,沉聲問:“不想睡了是不是?”

    盛夏摟著他的脖子,“我學學怎麼不害羞……你再等等我。”

    張澍低頭,瞥見她耳朵尖尖從頭髮裡頭冒出來,紅撲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裡仍是亮晶晶的。

    她仰頭專注地看著他,乖巧又認真。

    再等等她,一語雙關。

    張澍雙手交疊墊在後腦勺,一副敞開胸懷予取予求的模樣,“今晚及格的話,我考慮看看。”

    盛夏猶豫幾秒,低頭吻他,腦海中回想他是怎麼做的,本想有樣學樣,可想到一半整個人就已經開始發熱,手心裡他的體溫更熱,突突直跳,她不敢動了,嗷嗚一聲癱倒在他身上,洩憤般咬了咬他的喉結,然後埋頭在他頸窩認輸:“我不會……”

    她全身都因為鑽頸窩這個動作而搖擺挪動,張澍這個人肉墊子越繃越緊。

    他喉結滾了滾,手掌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頭髮,仰著脖子望天花板,無奈地笑了笑,“你會,沒有人比你更會了。”

    他翻身上來,捧著她的臉深深吻下去。

    -

    盛夏說要他等等她,但張澍清楚,是她在等他。

    她不急,他的步伐卻不會慢下來。

    張澍的績點每個學期提零點幾,對於他的績點基數來說實屬不易,他從前說自己的專業課與競賽生相去甚遠,到了大三會出現斷層。

    但是沒有。

    他在專業課最多的大三拿到了優秀等次,商業企劃書也寫了一版又一版,雖然都是泥牛入海,了無音信。

    在所有人開始為畢業論文發愁的時候,盛夏顯得尤其輕鬆,三年裡出了兩本書,論文數不過來,她原創素材豐富,查重也不在話下,著實令人羨慕。

    除此之外她還有空剪視頻發微博,生活節奏沒什麼變化。

    如果硬要說變化,大概是譚教授已經提前把她當門下,分派起活兒來絲毫不客氣,不過也有護短的時候,網絡上出現關於盛夏的書的□□,老爺子還會冷不丁懟上幾句。

    那個口中嚷嚷著“語言學就是語言學,文學就是文學,放在一起要幹什麼?負負得正冷冷摩擦生熱”的教授,三年下來不知是頓悟了還是妥協了,有時候也會發出“綜合有綜合之精妙”的評價,同學們覺得譚教授脾氣變好了,盛夏只隱隱憂愁――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經過譚教授同意,盛夏有時候也把他拍到她的vlog裡,逐漸侵佔了張澍的“戲份”,語錄層出不窮。

    “夏夏,感覺我們幾個,只有你像是文學系的人,應該說,理想中文學系的人,就應該是你這樣的。”

    大三最後一夜的臥談,廖菁忽然嘆息著說。

    廖菁在跨專業考研,準備去唸法律。

    “是啊,筆墨生香,文以載歌,是望而不可得的人生。”樊靜姝也感慨。她找了電視臺的實習,打算畢業就工作。

    鍾路婕正在糾結繼續上研,還是聽父母的話考個事業單位。

    都說大四是高考之外人生的第二大轉折年,盛夏覺得這個年份在提前,有人大三已經在準備,更有人從入校就已經做了路徑規劃。

    仔細想想,她好像沒有什麼規劃,只是一直順其自然在做事,然後接住順其自然的結果。

    “哎,夏夏,張澍這麼使勁刷績點,他是要出國嗎?”廖菁問。

    盛夏搖搖頭:“沒聽說有這個打算。”

    這個話題比較敏感,因為成卓陽準備出國,廖菁和他,拉拉扯扯一年多,還沒有確立關係,兩人除了沒有親密舉動,和情侶也沒有差別。

    原因就是成卓陽從大一就計劃出國,他本科階段的所有活動,都是為去麻省理工搭建跳板。

    廖菁:“但是他們倆在實驗室這麼久,都是想做人工智能這方面吧?出國好像是必由之路……”

    “捨不得吧,”樊靜姝道,“誰捨得把盛夏扔在這自己出國啊?”

    “嗯,換我我也捨不得。”廖菁應和著,語氣裡有淡淡的落寞。

    是這樣嗎?

    盛夏盯著天花板,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