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舟 作品

第45章 第45章

    隨後他們就看到,盛夏那條動態下邊,出現了張澍的評論――

    【你要偷偷學習,然後亮瞎誰的眼?】

    哈?是這個意思?

    怎麼覺得這評論,黏糊糊的?

    “澍,你倆到底怎麼樣啊?”吳鵬程問。

    畢竟那天,盛夏她爹那閃瞎眼的履歷、她爹和盧囿澤談笑風生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啊?

    張澍聲音還是沒什麼波瀾:“沒怎麼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侯駿岐翻白眼,可別裝模作樣了吧,最近的低氣壓快把他憋死了。

    “還真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侯駿岐陰陽怪氣,“為了給盛夏搞咱高一高二那些卷子,熬了幾個夜啊?一個字一個字照著以前卷子打出來的!你不知道數學還有物理那些圖,還得先去外邊廣告店用數位板畫,最後自個兒也做了一遍還寫了套解析,看著跟五三後邊的專家解析似的,操,服了呀,我要是女孩兒我當即獻身!”

    檯球桌邊,劉會安和韓笑聽了,也嘖嘖稱奇,“牛逼啊!”

    侯駿岐繼續:“笑死了,還一百塊賣了一份給陳夢瑤,拿著那一百塊買了一隻小麋鹿送盛夏了,人才啊。”

    “這麼七拐八拐的,當初誰說人生苦短不當情聖,寧願去取經的?我看你這可不比取經輕鬆啊,阿澍?”

    吳鵬程直戳要點:“你可別陷進去了,這輩子還長著呢,咱也不犯不著這麼早吊死了,現在放手不折騰自己,她爸她媽那背景,她家,不一個階層……”

    誰都明白,誰都沒敢提。那天在知道了盛明豐的身份後,劉會安又打聽了他夫人,了不得,普通人能知道的就是,南理最早的商場就是鄒家的。更瞭解一些的,才清楚,鄒家算是百年儒商,人家做生意,也搞文化,富是不打緊,還沾著貴。

    總之聽起來就挺遙遠的。

    這個年齡,急什麼,年少萌動罷了,沒多久高考完就分道揚鑣了,沒有未來的感情,差不多就得了,以後回頭一想指不定得罵自己傻逼。

    吳鵬程點到為止,哥幾個面面相覷。

    張澍就這麼聽著,不言語,也沒什麼表情,只是刷著手機。

    吳鵬程湊過去一看,好傢伙,屏幕上是校運會時候的照片。

    本來分明是一張合照,但被某人截的,只剩下他自己和盛夏,兩個人中間寬得能再站下一個人。

    不得不說,真是,般配。

    得,一堆話也是白說了,這兄弟看著可不像是要放手的樣。

    球桌上已經不剩幾個球了,都是難啃的硬骨頭。劉會安圍著球桌轉了半天,也沒想好這球該怎麼打。

    張澍忽然把手機扔一邊,仰靠在沙發上罵了聲:“操!”

    暴躁的一聲。

    幾人都看向他,只見他頹然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還是很想得到。”

    認命的語氣。

    得到。得到什麼,得到誰?

    不言自明。

    張澍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桌邊把劉會安手裡的杆子奪了過去,盯著桌上那顆怎麼也打不著的紅球,抬高杆子一蹬,白球彈起,跳過礙事的黑八,把紅球撞進袋中。

    一個精準的跳球。

    “好球!”

    “漂亮!”

    張澍目光有些渙散,似是嘆了口氣,又好像只是鬆了口氣,他開口,語氣無波,像是隻有他自己能聽見:“階層,不就是用來跨的。”

    他什麼都清楚,但只要那雙眼睛看著他,他就只想對她好。

    他還沒開始呢,談什麼放手?

    既然這樣,那就死磕看看。

    -

    元旦過後沒多久,盛夏就可以拆石膏了。

    辛筱禾比她還要興奮,嚷嚷著要在石膏上塗鴉。

    “這麼有儀式感的事,怎麼能錯過!”

    盛夏好脾氣地架起腿,讓她塗畫。

    “寫什麼呢……”辛筱禾想著,已經開始下筆,黑色記號筆在上邊留下她張狂的字跡:【東洲大學,我來了!】

    盛夏:……

    這下週圍人都來了興致。

    “盛夏,我也要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