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來了 作品

第160章 第 160 章

    是蜘蛛。

    密密麻麻的蜘蛛,朝著她爬了過來。

    黑色的,大小不一的蜘蛛,在爬行的時候身體跟石塊發出摩擦聲。

    葉惠想要尖叫,那喉嚨好像是被人無聲的掐住了。

    她發不出來任何尖叫聲。

    在蜘蛛不斷的逼近中,葉惠拼命的往後躲著。

    “滾,滾開!!!”

    終於,在第一隻蜘蛛爬到她身上時,她的喉嚨被人放開了。

    “滾開啊!都給我滾開,你們這些噁心的東西!”

    葉惠歇斯底里的趕著這些蜘蛛,她拉扯著衣服,想把衣服下面的蜘蛛給趕出去。

    但蜘蛛太多了。

    被數不清的蜘蛛噬咬的滋味,絕望到讓人想要用死來解脫。

    在葉惠的對面,一個年輕的男人坐在石頭上,安靜地注視著她。

    男人穿著黑衣黑褲,一身的黑,只有臉是白的。

    他額前的碎髮有些長,稍微遮住了一點眼睛。

    葉惠的絕望掙扎,落在他眼裡,沒讓他有半點的波動。

    他手上纏著白色的絲,兩隻手時不時的在用白色的絲編織著什麼。

    看手法,很像是在織毛衣。

    直到葉惠快沒有呼吸,身子也掙扎不動時,他才站了起來,慢慢的走過去。

    “現在還覺得噁心麼?”

    全身黑色的男人垂眸看著地上的葉惠,他把還沒有織完的東西放到了兜裡。

    “我,我錯了。”

    葉惠努力的伸出手指,去抓他的褲腳:“我不該那樣對你,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我以後再也不會去地牢了,只要你能放過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想讓你死。”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唇角微微的勾著。他渾身都散發著陰鬱的氣息,看起來就像一個陰鬱的美男子。

    葉惠已經不敢再欣賞他的顏值了,她現在充滿了恐懼。

    被送到地牢裡的這些……在他們眼裡都默認為不會再被放出去怪物。

    對待怪物,他們自然是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也許受到壓抑的環境影響,也許是他們本身心裡就住著惡魔……

    他們對牢裡關著的這些怪物,做了很多殘忍的事。

    在這些怪物越獄之後,他們倒是有幾管藥劑可以解決。

    但是還漏了一隻,還漏了一隻眼前的蜘蛛。

    這隻蜘蛛,按照人類的一些詞彙,可以對應到一個詞:病嬌。

    他早就能夠找到葉惠,只是他享受讓葉惠提心吊膽的時刻。

    在欣賞夠了她的醜態後,他覺得這個遊戲不好玩了。

    所以,他要用她的死亡作為終結。

    等謝池淵發現不對的時候,破開阻礙,進入到裡面――

    他只看見了一具骨頭。

    骨頭上的肉被啃得乾乾淨淨,而除了骨頭,四周再也沒有任何人。

    謝池淵一直在外面盯著,他能保證他沒有看見任何東西進來,也沒有任何野獸闖入。

    但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葉惠被啃了個乾乾淨淨。

    葉惠的骨頭上,還穿著染血的衣服。

    謝池淵收回目光,臉色沉著走了出去。

    在他身後,一身黑的男人躲在陰影裡,定定的看著他。

    半個小時後。

    喻安等回來了謝池淵。

    謝池淵把事情跟喻安說了一遍:“葉惠現在已經沒了,估計那個怪物不想現身。”

    “安安,明天再找最後一天的喪屍王,然後我們回基地去。”

    “好。”

    謝池淵在說完了事後,喻安也交代了自己這邊的事:“跟著我的那兩個男的也死了。”

    “他們以為我是普通人,想要對我不利。在遇到一個喪屍小隊時,他們把我推了出去。”

    “後來那些喪屍咬他們……我沒管他們。”

    這兩男一女都沒有什麼好心,而他們的結局,也沒有讓喻安覺得難受。

    “睡吧。”

    在臨睡前,喻安心裡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事。

    在地牢裡遇到喪屍之前,喻安從那兩個人嘴裡聽到了幾句話。

    他們說這個牢裡的東西,跟東區有關係。

    喻安雖然聽見了,但不怎麼信。

    東區有大崽跟翟滿,他們正在忙東區的疫苗,不可能會跟這裡扯上關係。

    想到這裡,喻安晃了下腦袋,繼續睡了。

    次日。

    喻安醒來後,跟謝池淵按照計劃,又去找了一天的喪屍王。

    找到傍晚,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他們決定先撤。

    謝池淵跟談湛收拾著東西,八崽和九崽已經能睜眼了,就是身體有一點虛。

    八崽的情況比九崽好很多,起碼他都已經在使喚著啾啾照顧他了。

    “我要喝水。”

    “給我按一下觸手,我被麻了。”

    “我餓了。”

    八崽仗著自己是病號崽崽,一會兒一個要求的提著。

    而九崽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睛都沒睜幾下。

    喻安看著兩隻崽崽的不同情況,心下有點不安。

    “謝池淵,九崽是不是更嚴重一點兒?我看他比八崽還要虛弱。”

    謝池淵打量著九崽,他倒是看出了點兒門道。

    “九崽沒事。”

    謝池淵壓低聲音,在喻安耳畔說道:“他這是在裝虛弱呢。”

    喻安:“?”

    喻安不理解:“他為什麼要裝?”

    身體早點好起來,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謝池淵笑笑,低聲道:“他是嫌丟人,所以就繼續裝病,這樣也不用應付其他的崽崽。”

    九崽把自己暈這件事,絕對會是崽崽們以後常用的黑料。

    喻安:“……”

    行吧。

    他不在管崽崽,而是帶著一行人回去。

    回去的路上多了個小路,啾啾本來還能跟小路多說點話,但自打八崽醒了之後,啾啾被使喚的腳不沾地,根本顧不上小路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

    八崽使喚啾啾的架勢,要是不知情的看著,還以為是八崽在欺負啾啾。

    深夜。

    他們趕路已經趕了一天半,八崽當病號當上了癮。

    他還在腦門上給自己紮了個繃帶,本來繃帶扎的是白色的,看著像是在帶孝。

    喻安看見之後,黑著臉給他扯了下來。

    “你大哥還沒有死呢,你就給我帶這個。”

    喻安沒收了繃帶,勒令八崽必須在24小時內好起來。

    第23個小時,還在夜裡。

    他們在路邊住著帳篷,八崽七仰八叉的攤開身子,打著呼嚕睡覺。

    正睡著,有白色的蛛絲慢慢纏上他。

    蛛絲不斷的收緊,在把八崽捆的嚴嚴實實後,就悄無聲息的把他往外拖著。

    八崽睡覺有個毛病,一旦是在他認定為安全的環境裡,他就會睡得像豬一樣。

    在睡了一夜後。

    第二天,八崽是在幾百米外裡草溝裡被找到的。

    喻安拎起來剛找到的崽崽,納悶:“崽崽,蘑菇中的後遺症,是會夢遊嗎?”

    八崽:“?”

    八崽很懵:“我,我不知道啊。”

    八崽以前沒有過夢遊的習慣,眼瞎這麼一次,讓喻安覺得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多想。

    畢竟八崽還全須全尾的,看著不像是被迫害。

    第三天夜裡。

    臨睡前,八崽還把自己的腳給捆住了。

    腳捆住,他就走不了路了。這樣一來,他夜裡也沒法夢遊。

    但是,次日早上,他是在800米外的一條溝裡被大哥發現的。

    八崽:“???”

    這不應該!

    八崽看看自己的腳,腳腕上的繩子還沒有鬆開呢!

    “大哥,我被人丟出去了!”

    八崽很確定的道:“我沒有夢遊,是有人天天晚上都把我丟出去。”

    他們都是一起住,彼此連個外人都沒有。

    八崽要是真被人丟出去,那嫌疑人肯定在他們之中。

    “是九崽!”

    八崽眼神犀利地指出兇手:“他肯定是想銷燬黑歷史,所以把參與他黑歷史的我,要給丟掉。”

    “九崽身體恢復的還沒有你好,不是他乾的。”

    喻安把九崽的嫌疑給抹除。

    八崽繼續分析:“那就是四崽,我總是嘲笑他禿!”

    喻安繼續排除:“不是四崽,四崽夜裡睡覺比你還香。”

    七崽跟談湛有他們的夜生活,不會幹這種丟八崽無聊的事。

    分析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嫌疑人。

    路還在繼續趕著。

    八崽還在被人丟著,不管他怎麼熬夜,只要他閉眼睡過去,就一定會被丟。

    八崽被丟的很暴躁,眼看著就要暴走。

    啾啾看他這樣,決定熬個夜。

    夜深人靜。

    熬不住睏意的八崽,剛閉眼睡過去不到半個小時,蛛絲就再次熟練的把他纏住。

    八崽被一點點的往外拖。

    還沒有拖出去,啾啾就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八崽?”

    他連鞋都沒穿,就過來拽八崽。一低頭,他看見了八崽身上的絲。

    啾啾揉眼睛的動作當場停住。他看著絲,睏意瞬間全消。

    “六六!!!”

    啾啾驚喜的叫道:“六六,你來了!”

    這是六六的絲,他用這種絲,編了很多很多東西。

    啾啾忘了自己本來要把八崽給拖回去,他衝出去,直接叫起了六六。

    而與此同時。

    離他們只有半天路程的總基地裡,顧愛楠按著太陽穴,實驗做到了瓶頸。

    再不給他找個喪屍王回來,他是真沒法有進展了。

    夜色中。

    外面的啾啾還在叫著:“六六,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出來呀!”

    興奮的啾啾,在心裡頭已經開始感謝起了三崽。

    三崽真好!

    三崽把他的六六給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