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肝媽 作品

第239章 大道至真(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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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蘊丹不會只做一手準備,  科技戰要打,壯丁要抓,配合戰要練,  同時修為也不能落下。



    實際上,機甲取巧也好,  熱武轟炸也罷,  都比不上境界提升後帶來的武力碾壓。



    科技戰之所以會被需要,  究其根本,在於仙人受心魔剋制、戰力發揮不足罷了。想要彌補這塊短板,  必須借外力。



    可這一條在她身上不適用。



    她剋制心魔,  擅長使用熱武,唯一的短板就是境界低,僅是真仙。



    雖然她與魔物鬥爭過兩次,且兩次都取得了勝利。但這“勝利”得來不夠實際,她心知肚明。一來,追殺她的魔物不強;二來,她佔據了天時地利的便宜。但凡當時出幾個墮魔的仙君齊齊圍剿她,她死是不會死,  傷得也不會輕。



    因此,  提升修為才是重中之重,  其餘助力不過錦上添花。



    可把重心放在*上,  問題就來了。



    *需寶地,  提升的基礎不止仙人的心境圓融,還要大量穩定的靈氣供應。然而眼下魔氣籠罩,仙宮聚靈大陣尚未落實,  “些微”的靈力供應不了她的所需,  她要麼窩進朝天宮苦修,  要麼去尋仙界的秘境閉關,但她初來乍到,怎麼知道哪兒有秘境讓人*?現在那秘境還能不能*?



    她是可以向仙人詢問詳情,但開了口,他們不就都知道她的打算了?



    萬一其中有人生了心魔,魔物逃竄還洩了密,那身處秘境的她就等著被圍攻吧。



    或者……



    腦中靈光一現,厲蘊丹想起了囚魔洞的一大湖“生水”。



    直覺告訴她,突破的契機就在這裡了,而她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這是經由玄悟通明法鍛造千百遍的成果。



    也對,既然生水能補足仙人的力量,自然也能供應她所需的海量靈氣。且生水具有淨化魔物的屬性,只要她沉入水中*,估計不會有魔物發現她。



    要真被發現了,只能說她倒黴,來的鐵定是仙君級別的大魔,有的打了。



    主意已定,厲蘊丹立刻行動。她本是想一走了之,等修成了再回來。可思及一仙宮的*師祖,想到他們對她這“徒孫孫”多有照顧,這良心就有點隱隱作痛了。



    思量再三,她還是在臨走前去了一趟鬱千詩的洞府,告知她此事。想來大*知道了,別的*也知道了。



    不料話一出口,鬱千詩就駁回了她的想法:“不可。”



    她的語氣重了起來,神情嚴肅:“道生,*一事切不可急功近利,更不可揠苗助長。你成為真仙才多久?心境可穩定了,底子可紮實了?”



    “確定你所說的‘生水’真能用嗎?”



    “仙界不比宗門,宗門安全,你想何時閉關都可以,而仙界魔物橫行,你若是冒進,恐會自要苦吃。”



    鬱千詩活了很久,見過的驚才絕豔之輩不知凡幾,可他們活下來的又有幾個?誠然厲蘊丹是天才中的一員,還是最優秀的一個,可誰能保證她一定能笑到最後?



    她這弟子進境太快,幾乎是全年無休地*提升,怎能不讓她擔心?



    她怕她也生出心魔……



    “道生,是留是走,你可想好了?”此刻,鬱千詩看向厲蘊丹,又像是在透過她“看向”昔日的天之驕子們。



    萬八千年隕落了無數天才,道生不會、也不該是他們中的一員。



    鬱千詩希望她留下,卻也明白這不可能。



    “想好了。”厲蘊丹知曉她的顧慮,“*,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不必憂心,我會為我的選擇承付任何後果。”



    “再者,我輩修士順天而生,逆天而長,若無‘冒進’,何來勇氣對抗天劫?何來決心與魔物相抗?”



    “求道者,自當破釜沉舟!”



    師徒四目相對,鬱千詩為她眼中的平靜所震撼。若意志與心念可以成形,鬱千詩能從她眼中讀出刀劍藏鋒的“靜”,以及出則必殺的“動”。



    這孩子……很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如此,她只能嘆道:“既然你心意已決,便去吧。”



    “嗯。”



    厲蘊丹起身朝外走去,就在這時,鬱千詩忽又開口:“道生——”



    厲蘊丹轉過頭看向她。



    “要平安回來。”



    “……道生,謹遵師命。”



    她執弟子禮與師長道別,之後雲袖一甩,人已在百丈開外。



    只是沒走出多遠,厲蘊丹便感到身後有一束注視的目光,轉過頭去,是謝此恆站在山崖上目送她,與她遙遙相望。



    二人未置一詞,卻像是道了別。



    隨即厲蘊丹頭也不回地走,而謝此恆見她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後,才側過頭道:“出來。”



    就見枯藤虯結處,倚靠著拎著一壺仙酒的荀靜婉。她看著他,表情似笑非笑,眼神不善。



    這一幕似曾相識,不禁喚起了謝此恆的記憶。猶記得幾十年前,有個年輕的劍修也是這樣站在他身後與他對峙,看他的眼神暗藏鋒芒,也是一樣的不善。



    但是,他能品出那年輕劍修的不善,卻品不出荀靜婉的不善。甚至還很疑惑,他平日與她毫無交集,到底做了什麼惹到了她?



    “是你。”謝此恆道,“……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雖然她是厲蘊丹的*,但不好意思,他忘記她叫什麼了。只知道是個刀修,喜好美人,僅此而已。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認識這麼久,我們對謝道友所知甚少,不禁想來問問。”



    謝此恆不接話,看她要問什麼。



    荀靜婉晃了晃酒壺:“喝酒麼?”



    謝此恆直接拒絕:“道友自便,我不沾酒。”



    “那我就不客氣了。”荀靜婉仰脖子喝酒,笑道,“謝道友,你今年幾歲了?”



    道不言壽,這問題相當冒犯。但鑑於問話的人是刀修,謝此恆也不覺得奇怪了。他見過的奇葩刀修實在太多,他們從不按牌理出牌,問過他的問題也是千奇百怪。



    什麼“謝道友,今夜月黑風高,不如我倆去凡間瓜地偷個西瓜吃吃,我會留靈石作賠禮的”;什麼“謝道友,你看那窩鳥蛋,那——麼大,不如你把那兩隻鷹引開,我去取來烤,保管給你留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