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126章 第 126 章

    而許光耀在許清竹出事的這幾天重回公司,把所有重要的文件都留下給許清竹看,他則是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蘇瑤和盛琳琅是自蘇瑤回國以後第一次見面,卻未曾想是在這樣的場景,昏迷的許清竹還躺在病床上,兩人相顧無言。

    之後還是盛琳琅先問:“瑤瑤,這些年過得好麼?”

    一聲親切的瑤瑤,雖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卻把場景一瞬間拉回當年。

    蘇瑤頓時熱淚盈眶,“姐,我蠻好的。”

    蘇瑤也沒有怪怨盛琳琅,她握著許清竹冰涼的手,試圖給她焐熱。

    而盛琳琅給許清竹掖了掖被角。

    只是躺在床上的許清竹處於昏迷當中,並不知情。

    許清竹病房裡探望的人來了又走。

    相比之下,梁適那邊就空曠得很,除了趙敘寧這個主治醫生一直守著她之外,也沒人去看過。

    哦,蘇瑤和盛琳琅她們“愛屋及烏”地去看望過樑適幾次。

    看望過後還問趙敘寧,“她的這個情況嚴重嗎?”

    在得知是因為許清竹受的傷後,兩位母親都面露不忍。

    蘇瑤還問盛琳琅,“姐,什麼東西是生血的?”

    盛琳琅也不懂,試探地反問:“豬血?吃什麼補什麼。”

    站在一旁的趙敘寧聽得嘴角抽搐,怕她們做了無用功,只好提醒道:“病人醒來以後我會給你們列個食補的清單,還有進食時間,現在什麼都不能用,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

    蘇瑤和盛琳琅才作罷。

    不過蘇瑤不比盛琳琅,她對梁家一無所知,人在國外呆久了,對圈子裡這些家族早已不太瞭解,就連看見趙敘寧後都想了許久才試探著問,“你是不是王曄的女兒?”

    王曄是趙敘寧的母親。

    趙敘寧點頭應是。

    蘇瑤才道:“我和你母親以前關係還不錯,是高中上下級。”

    趙敘寧禮貌地回應了幾句,之後蘇瑤悄悄問她:“梁適的家人呢?為什麼沒有看見?她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趙敘寧頓了頓,一時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只好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梁適的家人還不知道她受傷,因為她傷勢當天不算特別嚴重,沒有下病危通知單,而且我在這兒,她不會出大問題。”

    說完之後還又補充了句:“她有親人,就是比較忙,她也不太願意勞煩親人,所以我就沒通知。”

    蘇瑤訥訥地應了聲好吧。

    倒是放學之後的盛妤會來,在病房裡一呆就到晚上。

    蘇瑤見她困了要帶她走,結果她一邊打哈欠一邊說:“我不困,我想陪姐姐。”

    最後硬是趴在許清竹病床前睡著。

    到許清竹醒來後,病房裡再次人來人往,一撥人來又有一撥人走,病房裡總也會有人在,可許清竹並不和大家說話。

    她唯獨對蘇瑤特殊一點兒。

    好似還記得蘇瑤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會很勉強地對蘇瑤說:“你回去吧。”

    語氣小心翼翼,就跟怕傷害她似的。

    而蘇瑤盯著她淚目,眼淚掉下來,許清竹就坐在那裡皺眉,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這一次的復發比之前重得要多,顧醫生重新調整了藥物,給許清竹吃,順帶配合一些科學的治療手段。

    趙敘寧來找顧君如是想帶許清竹去見梁適。

    是趙敘寧提出這個方法,因為顧君如說許清竹不太開口說話,一旦開口,說得最多的兩個字是——姐姐。

    而她們都知道,姐姐這個詞指代梁適。

    在那一場綁架案裡,梁適和許清竹相依為命。

    梁適之後性情大變,許清竹留下了創傷應激障礙。

    其間經歷了什麼,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而長大後的許清竹自願嫁給梁適,哪怕在知道她風評不好的情況下,也還是義無反顧地紮了進去。

    只是沒想到,物是人非。

    趙敘寧能想到唯一能夠刺激許清竹的辦法就是帶她去見梁適。

    但這方法有風險,所以得帶上顧醫生。

    趙敘寧和顧君如到病房的時候,許清竹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雙眼無神,雙手搭在腹部,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趙敘寧上前冷聲開口,“許清竹。”

    許清竹沒有動靜。

    趙敘寧頓了頓說:“你想去見梁適嗎?”

    聽到“梁適”這個名字,許清竹才稍有些反應,脖子轉過去看向趙敘寧,那雙澄澈的眼睛顯得無神又懵懂,沒有平日裡的半分靈氣。

    趙敘寧見有效,繼續道:“就是你的妻子,也是小時候和你一起被綁架的姐姐,你一直心心念唸的姐姐——梁適。”

    病房內一派寂靜,顧君如和趙敘寧都捏一把冷汗,不確定這個方法對許清竹是否管用。

    而當初的顧君如用傳統療法幫助許清竹,嘗試了無數種方法,用了近兩個月才讓許清竹開口跟她說話。

    兩人搭建起溝通的橋樑,更是用了近一年時間。

    但此刻,在良久的沉寂之後,許清竹眼裡閃動著光芒,輕輕抿唇。

    她有了小的肢體動作,那就說明在思考。

    幾秒後,許清竹坐起來,雙手撐著病床,那張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上呈現出一絲紅暈,清冷聲線在病房裡響起。

    許清竹問:“她在哪兒?”

    隔了會兒,許清竹說:“我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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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人在高速下墜,靈魂失去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