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83章 第 83 章

    許清竹還當她真要聽話乖乖放下酒瓶,結果她抱著酒瓶咕嘟喝起來。

    ……

    梁適那淺褐色的瞳仁看上去像只狡黠的狐狸。

    她說:“喝完這一點兒。”

    //

    許清竹把梁適從飯店帶出來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出來以後看見下了雨,梁適還主動給許清竹打傘。

    但她喝醉了,打個傘也是歪七扭八,許清竹不讓她打,她還不高興。

    胡鬧一番的結果就是兩個人的衣服都溼了,回到車上以後,許清竹幫梁適系安全帶的時候,梁適聳動鼻子,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

    許清竹從她腿上爬起來以後捋了把頭髮,咬牙切齒地看向她,“以後再喝醉,我就把你扔街上。”

    “街上?”梁適皺眉,“外頭在下雨哎。”

    “那就讓你淋雨。”許清竹給自己繫好安全帶,給車裡開了暖風,冷聲道:“多淋點雨就清醒了。”

    梁適腦袋搭在車窗上,緩緩搖頭:“不要。”

    許清竹輕哼,“由不得你。”

    “你好凶。”梁適看向許清竹:“你還是我老婆嗎?”

    許清竹:“……”

    幾秒後,許清竹惡狠狠地威脅:“你要是再喝多,我就不是了。”

    梁適抿唇。

    在片刻的寂靜之後,梁適望著窗外勾連纏綿的雨線,聲音悶沉沉地:“你不是我老婆。”

    許清竹:“???”

    “我老婆很溫柔的。”梁適說:“她很漂亮,還有很多人喜歡她,性格也特別好,能力還強,工作的時候可迷人了。就是……”

    她頓了頓,“她每次頭髮都垂下來,我特別想給她紮起來,但……好像不能靠近哎。”

    許清竹:“……”

    “為什麼不能?”許清竹問的時候,尾音上挑,很明顯被愉悅到。

    梁適搖頭:“就是不能啊。”

    “她又沒有刺。”許清竹說:“你給她扎頭髮,她還會刺傷你嗎?”

    “不會~”梁適閉了閉眼,淺色瞳仁在不斷變幻的燈光顏色中顯得流光溢彩,“但就是不能啊。”

    “為什麼不能?”許清竹又問。

    “就是不能。”梁適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許清竹:“……”

    她真是瘋了,跟一醉鬼拼命理論。

    能理論出什麼來?

    許清竹徹底閉嘴,梁適也靠在車窗上閤眼,進入淺眠狀態。

    夜晚的海舟市路上車水馬龍,車輛匯入車海之中,朝著目的地前進,車內安靜下來。

    許清竹放了首舒緩的輕音樂,已經進入淺眠狀態的梁適手指竟隨著節奏跳動。

    纖白的手指在腿上輕跳,就像在彈空中鋼琴。

    沿江這邊雨下得要更大一些,回到家裡時已經十點。

    大抵是路上睡了一覺的緣故,梁適的酒稍醒了一些,已經可以跟在許清竹身後進電梯。

    只是整個人還顯得昏昏沉沉,沒什麼氣力。

    客廳裡被各式各樣的新傢俱堆滿,連個落腳處都很難找。

    梁適站在玄關處懵了幾秒,眉頭皺著問許清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買的。”許清竹將溼了的外套掛在玄關處,“你問我?”

    梁適:“……”

    “我買的?”梁適發懵,然後又在仔細地思考後低聲說:“好像是我買的。”

    許清竹:“……”

    她現在只想讓這個醉鬼去睡覺。

    客廳內燈光昏黃,梁適脫下鞋子後彎腰把自己的鞋擺放工整,然後又要去脫許清竹的高跟鞋。

    許清竹詫異地看著她,“你幹嘛?”

    “擺鞋子。”梁適說。

    許清竹:“……”

    “我不用。”許清竹推了她肩膀一把,分明用的力氣很小,結果梁適卻坐在了地墊上,而後仰起頭看向許清竹。

    許清竹:“……”

    許清竹心情複雜,但還是朝她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起來。

    結果梁適搖頭,只堅定道:“我要擺鞋。”

    許清竹:“……”

    她沒能拗過這個醉鬼,只能安穩地站在那裡任由她弄。

    哪怕剛從外邊回來,夾著冷意的風也沒能讓梁適的手變冷。

    溫熱的手落在許清竹的腳腕上,然後輕輕地抬起她的腿,另一隻手脫掉她的高跟鞋。

    許清竹的腳背很好看,在昏黃光線下還白得發光。

    梁適忽地彎腰在她腳背落下一吻。

    許清竹站在玄關處,手撐著牆櫃,大理石鋪平的放置臺讓她的手心冰涼,同時恢復了一些理智。

    卻忽然被梁適猝不及防的一吻給驚住。

    溫熱的觸感讓許清竹直接尾椎骨發麻,整個人一軟,差點倒下。

    許清竹咬住下唇,手緊緊攀住牆櫃,腳根本不敢亂動,怕弄傷梁適。

    “你做什麼?”許清竹冷聲問。

    梁適仰起頭看她,眼中含笑,聲音是撩人的啞,“老婆~”

    許清竹:“……”

    “你喝醉了。”許清竹說話時都有些慌亂,眼神不敢對視梁適的眼睛,“快去睡覺吧。”

    梁適卻抬起她的另一隻腳,給她脫掉了高跟鞋,以同樣的姿勢猝不及防地吻在她白皙的腳背上。

    “你做什麼啊?”許清竹咬著唇問。

    整個人軟得快要跌倒,從尾椎骨一路發麻,連帶著耳朵都是紅的。

    “不能厚此薄彼。”梁適低頭揩掉她腳背上的痕跡,輕輕撫過,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要一視同仁。”

    “……”

    原來厚此薄彼,一視同仁是這麼用的!

    許清竹背靠著牆櫃,用腳踢了梁適一下,“起來,回去睡覺。”

    “那你呢?”梁適問。

    許清竹:“我也要去睡覺。”

    梁適:“不一起嗎?”

    許清竹:“……”

    //

    許清竹站在廚房裡給梁適泡蜂蜜水,攪拌棒在水杯中攪來攪去,讓透明的水變了顏色。

    剛才的觸感總不合時宜地想起來,讓她走路都不知該先邁哪個腳。

    許清竹靠在冰冷的牆上,強迫讓自己恢復理智。

    總算是好了一些。

    她去給梁適送了蜂蜜水,強行把窩在床上的梁適拉出來讓她喝掉一整杯。

    然後去廚房洗了杯子,又站在窗邊放風。

    感覺今晚她整個人都要炸掉。

    剛才那一下給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如果梁適繼續,她似乎會沒有反抗力。

    大概是她的敏感點?

    還是梁適吻完之後仰起頭朝她笑的那個瞬間,宛若朝她的心口開了一槍。

    一擊即中。

    她的兩條腿痠軟,就像是經歷了一場令人瘋狂的□□一般。

    但事實上,不過是一個吻。

    常會在電視劇片段中見到的吻。

    可當其真實發生的時候,許清竹差點沒招架住。

    那一瞬間,她有想吻梁適的慾望。

    卻還是把持住了。

    趁人家醉酒接吻,不太道德。

    風吹亂許清竹的頭髮,這邊的夜景要比淺水灣好看得多,單是看被燈光照耀的流動不息的水紋和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就能站在這裡看一整晚。

    許清竹的腦袋磕在玻璃上,冰冷的玻璃讓她的額頭獲得片刻清涼。

    藉此來給自己那滿是雜七雜八的腦海裡降溫。

    在她腦袋輕輕磕到玻璃上的時候,一隻手落在玻璃上,她的額頭剛好落進那隻溫熱的手裡。

    許清竹愕然,一回頭,梁適站在她身後。

    她本就站得懶散,整個身體都算是傾斜著,在她回頭的時候,腦袋猝不及防地埋入梁適的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