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23章 第 23 章

    梁適嗤笑,“別裝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指望周怡安,還不如指望一條路邊的野狗。

    她現在也只能把全部希望放在梁家身上了。

    同時在腦海裡譴責系統,“你們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我的攻略對象都有可能ptsd發作死了,你們就這樣袖手旁觀?動用你們的超能力啊,不然我攻略對象死了,我做什麼任務?你們是不是就想讓我死?”

    系統依舊是那副機械且詭異的聲音,“宿主,這是您要解決的事情呢。”

    梁適:“……”

    呢?

    “她是您的攻略對象,在此期間,安全問題由您負責,如果出了事,會由厄運值懲罰系統對您發出懲戒,您不要擔心哦。”

    梁適:“……”

    哦?

    現在的人都喜歡後邊加個語氣助詞來顯示自己的可愛嗎?

    可愛個鬼。

    這話特別像在說:“我要殺你了哦,你不要怕痛,只要忍一忍就好了呢。”

    跟變態殺人狂沒什麼兩樣。

    系統又道:“我們作為遊離於四維宇宙的產物,是不可以插手三維空間事物的哦。”

    梁適:“……”

    此刻,梁新禾給她打過來,她匆忙接起,單刀直入,“二哥,幫個忙。”

    “什麼事?”梁新禾問。

    “幫我開一下7588包廂的門。”梁適說:“我要救個人。”

    “7588?”梁新禾語氣不善,“你又去那種地方?”

    梁適嘆氣,“不是我。”

    這解釋起來太過複雜。

    她乾脆道:“具體的我之後再和你解釋,你先幫我一下,事關人命。”

    梁新禾那端沉默片刻,“我儘量試試,但不一定能成功,你也知道,華悅國際背靠沈家,一般人想要和沈家搭上關係,這很難。”

    “我知道,麻煩二哥了,請儘快。”梁適著急地說。

    而另一側,趙敘寧拿著手機撥通了塵封已久的號碼。

    漫長的嘟聲響起,似過了一個世紀。

    趙敘寧原本以為她不會接了,但未料想,在最後一下,對方接起來,而後是無盡的沉默。

    電話那端有清淺的呼吸聲,很慢,似是刻意放輕。

    還是趙敘寧先開了口,她低聲問:“在做什麼?”

    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隔著聽筒傳來,帶了一絲輕蔑,“你打過來就是和我說這個?”

    趙敘寧抿唇,“不是。”

    彎彎繞繞的方式不適合趙敘寧。

    她輕吐出一口氣,實話實說,“我需要開一下華悅國際7588包廂的門,你能幫忙嗎?”

    那端笑了,“許久不見,趙小姐還是這麼……”

    她頓了頓,語氣愈發淡漠,“不客氣。”

    “能幫嗎?”趙敘寧更強硬了些,“很著急。”

    “是你女朋友被困在裡面?”對方的話裡帶著幾分試探。

    趙敘寧呼吸一滯,很快否認,“只是單純的朋友。”

    “那就是你喜歡她?”對方說。

    趙敘寧本身情緒就很燥,在這樣連續盤問的情況下,話裡忍不住帶上幾分怒意,“沈茴,和你分開之後我沒談過。”

    被叫出本名的人頓了下,卻譏諷道:“怎麼?難道還要我給趙小姐頒一個道德風尚獎嗎?”

    趙敘寧也累了,“你幫一下吧,算我欠你。”

    “你欠我的多了,拿什麼還?”沈茴語氣稍有些咄咄逼人。

    趙敘寧一時說不上來,只覺心頭疲憊。

    電話忽地被掛斷。

    趙敘寧嘆了口氣,詢問梁適,“你那邊有什麼進展?”

    梁適搖頭,“我二哥去找人了,但估計懸。”

    趙敘寧皺眉,也忍不住爆了句粗。

    “你知道白薇薇為什麼要來這裡嗎?”梁適問。

    趙敘寧搖頭,“不清楚。”

    她和白薇薇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要彙報行蹤的關係。

    而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邊。

    留著棕色長髮的omega從床上坐起來,起身去酒櫃裡拿了一瓶紅酒,深紅色的酒液通過房間內昏黃燈光折射出斑斕的光線,顯得這房間空蕩,孤寂。

    最新款手機被安安靜靜地放在木質的桌面上。

    她坐在高腳凳上,用髮夾隨意將長髮夾起來,還有一縷調皮的垂在了胸前。

    白色絲質睡衣柔順地貼在身上,遮住了所有的旖旎風光。

    一杯酒下肚,沈茴摁了摁太陽穴,終還是嘆了口氣,給華悅國際的負責人撥通了電話。

    “二小姐。”對方語氣謙恭,“您有什麼事嗎?”

    “現在把7588的包廂打開。”沈茴淡聲說。

    “啊這,今晚是程小姐在……”

    “我的話不作數嗎?”沈茴壓低了聲音,散發出上位者的氣勢,“去開7588的門,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對方一頓,“好的。”

    誰不知道,華悅國際雖掛名在程家,但真正的掌控者卻是沈家。

    要沒有沈家,誰會高看程家一眼?

    說白了,也就是搭上了沈家,程家才有如今的地位。

    負責人麻利去辦了。

    酒店走廊裡的趙敘寧和梁適仍在找人。

    趙敘寧忽地頓住,幽幽道:“華悅國際是華光集團旗下的產業,你聯繫程苒。”

    梁適也一愣,“這程苒家的?”

    趙敘寧點頭,“是掛在她叔叔名下的,其實也不完全算她家。”

    程家旁支眾多,且內鬥不斷。

    所以這個問題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

    趙敘寧言簡意賅:“先打電話聯繫……”

    “不用了。”梁適突兀地打斷,而後冷笑一聲,“這事應該就是程苒搞得。”

    這下,所有都能解釋得通了。

    為什麼知道她的號碼?

    為什麼明明是報復她,卻要拿許清竹作為突破口?

    也就程苒能做得出來了。

    她覺得自己和她決裂,是因為許清竹。

    “那怎麼辦?”趙敘寧眉頭緊鎖,“難道就看著她們在裡邊……”

    後邊的話都說不下去。

    誰都知道omega的身體敏感。

    且許清竹還有ptsd。

    一旦發作得不到及時救助,那可真是會出人命的。

    十點零九分。

    電梯門打開,一名身穿白色西裝的女人出現在走廊盡頭,踩著八釐米的高跟鞋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她走到趙敘寧面前,莞爾一笑,“趙小姐,好久不見。”

    趙敘寧跳過了寒暄的這步,“開門吧。”

    這門的設計很精妙,先是用六邊形的鑰匙打開,而後是面部識別,再之後還有一道指紋。

    一共三重鎖。

    梁適正要和趙敘寧說話,卻接到了梁新禾的電話。

    “我問過人了。”梁新禾說:“已經有人打過招呼……”

    “嗯,這邊有人在開了。”梁適說。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梁新禾欲詢問,梁適卻焦急地打斷,“二哥,我先去忙,之後跟你解釋。”

    臨了,她還禮貌地叮囑了一句,“你早點睡。”

    梁新禾:“……?”

    掛斷電話後,梁新禾對著電話百思不得其解。

    總覺得梁適不正常。

    而梁適在負責人打開門之後,望著一片狼藉的包廂皺眉。

    趙敘寧亦是同樣的反應。

    梁適問:“人呢?”

    負責人微笑道:“已經送進了房間。”

    “別廢話了,幫我們找人吧。”趙敘寧說:“白薇薇和許清竹。”

    負責人頓了下,目光掃過她們的臉,依舊是標準微笑,“好的。”

    梁適覺得這裡哪哪都透著詭異。

    沒點兒瘋病想不出這麼喪心病狂的東西。

    少頃,牆面緩緩移動,一路往前平鋪,呈現出一條白色的走廊。

    兩側都是鏡像,照映得這條路似看不見盡頭一般。

    “兩位沿著這條路走到頭就能找到想找的人了。”那女人指了指左側,“這是許小姐的房間。”

    許清婭聞言,已經一路跑了過去。

    而梁適和趙敘寧也分頭去找人。

    梁適比許清婭的體力好,跑得比她快。

    沒用幾秒就看到了一扇白色的門,她直接推開。

    這房間和之前收到的照片一模一樣,但床上只有許清竹一個人。

    被子遮住了她的上半身,只有兩條長腿露在外面。

    床上皺皺巴巴。

    此時,她手機再次收到一條短信。

    仍舊是陌生號碼。

    【這次放過你的omega。】

    【當給你個福利,不用謝。】

    很欠扁的語氣。

    但梁適顧不上和她說。

    許清竹很明顯神智已有些不清楚,她的兩條長腿糾纏在一起,側過身子,長髮遮住了她上身一半的旖旎,肩膀和手臂都露在被子外邊,聽見門打開,稍稍睜眼看,那雙眼睛泛著微紅。

    她的身體燥熱難忍,連聲音都是沙啞的,卻還是她一貫的語調,清清冷冷,尾音卻上揚,喊人時帶著幾分壓抑,落在人耳朵裡時帶上幾分酥軟,她咬了咬水光瀲灩的下唇,啞著聲喊:“梁……適。”

    “我在。”梁適跑過去,看著這樣的許清竹,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但許清竹卻主動攀了過來,她的腦袋落在了梁適腿上。

    她身上還是隻剩了個吊帶背心和緊身長褲,精緻的鎖骨露在外面,也泛著不正常的紅。

    看來那個人沒有動許清竹。

    梁適稍稍放心了些。

    不過任誰看也知道現在的許清竹很不好。

    她的身段軟得像條蛇,手心潮熱,嘴裡咕噥著在說些什麼。

    梁適彎腰去聽。

    許清竹伸出細軟的手臂,竟攀著她的脖頸,趁她專注之時,將她壓在床上。

    梁適:“……?”

    許清婭剛好趕來,她捂著眼睛關門,“你們繼續……”

    梁適:“?”

    許清竹身上藥性未褪,潮熱的手隨意地撫過樑適的臉頰。

    可她還殘留著一絲理智,那雙迷離的眼裡氤氳著水霧,手不斷地蜷縮。

    四目相對。

    許清竹緩慢地俯下身,波光瀲灩的唇近在咫尺,她不斷地吞吐著呼吸,熱氣撲面而來。

    這房間裡還彌散著草莓甜酒的香味,是許清竹的信息素在發散。

    梁適快要醉倒在這酒的香味裡。

    她想,沒有人可以抵抗住這一刻的許清竹。

    但在許清竹的唇落下之際,她別過了臉。

    所以那波光瀲灩的唇也只是堪堪擦過耳際,卻讓她整隻耳朵宛若火燎。

    許清竹的唇落了空,她悶悶地將腦袋埋在梁適脖頸間,清清冷冷的聲音略帶委屈地控訴,“你壞。”

    梁適:“……”

    許清竹是真的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