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蛐 作品

第49章 原來他來得這樣晚。

    江肆不答,反像隨口問:“你來p市幹什麼。”

    鍾洪林:“要你媽個小崽子管!”

    保鏢臉『色』難看地就要上摁他。

    江肆卻笑了,他朝微微屈身,肘壓到膝上。

    破開了淡淡的煙霧,青年的面龐立體而清晰地映入鍾洪林的視線,薄唇抿著傲慢的弧線:“你是來找宋晚梔的吧。”

    鍾洪林嘴裡難聽的叫罵戛然而止。

    秒後,他額頭青筋暴起:“你是她什麼人?”

    “男朋友,未婚夫,伴侶,愛人……隨便你怎麼想,”江肆鬆散著語,起身,他走到那堆散『亂』的酒瓶中,然後蹲下來,“所以無論你想找她要什麼,我都可以替她給你。甚至可以給你更多。”

    鍾洪林喝得發紫的嘴唇抽搐了下:“你是不是當我傻子?”他目光一掃牆邊那排他冷目眈眈的保鏢,轉回來,“跟你要錢?恐怕拿了你的東西,不了p市我就會被重新逮起來進吧?”

    “只要你走得乾淨,永遠別回來。不會。”江肆說。

    “放屁!我才不會信你個小崽子的話!”鍾洪林呲牙咧嘴的,“而且我不要錢,老子要錢幹什麼?老子一輩子已經被她毀了!她就和盧雅一個賤,都是靠臉騙男人睡的婊——”

    話沒說完,鍾洪林的下半張臉突然被江肆單五指狠狠扣捏住。

    猩紅的煙直直摁向鍾洪林的眼。

    “江——”

    後邊保鏢都嚇了一跳。

    “咯咯!”

    鍾洪林更是死死合上了眼。

    燃著的香菸停鍾洪林嚇得抽動的眼皮上方,兩公分的位置。

    那灼燙的溫度,乎要燒上男人抽搐的臉。

    江肆停了秒,松聲嗤笑,扔了煙。

    他低頭,起身,一邊抑著鼓得太陽『穴』躁然跳動的情緒,一邊慢慢低啞著聲音:“自己犯了錯,卻怪受害者,你真是不讓我失望,徹頭徹尾的一塊垃圾。”

    鍾洪林顫著睜開眼,死死瞪著江肆:“受害者?是,我是沒少打過她,也是我把她推的!可我沒有要松!是那個賤——是她自己掙開的!她活該!她卻連累我蹲了十年!十年!!”

    “……”

    江肆轉身的動作停住。

    一兩秒後,他戾著眉眼低下身,抬,懶散又冷漠地抽了抽鍾洪林的臉。

    “不然呢,留你打死她?”江肆控制著羞辱的力度,一下接一下,抽得鍾洪林歪過臉,見鍾洪林始終按捺而不反抗,他懨懨地垂回了,直身往外走,“當初如果我,摔下的就不會是她,而是你了。”

    “——”

    “砰。”

    房門拉開。

    車門甩合。

    江肆皺著眉,懨懨仰進後排的座椅裡。

    保鏢上了副駕駛座,斟酌著開口問:“江先生,這個人之後怎麼辦?”

    “天送吧,之後繼續盯著。”江肆低迴頭,“和s大的保衛處通個口風,讓他不要放這個人進校。鍾洪林的科資料可以給他,但不能外洩。”

    “好,”保鏢轉回,猶豫了下又轉回來,“您今天有些冒險,站得太近了。鍾洪林這種人,受不住激的。”

    江肆:“我就是想讓他受不住激,可惜。”

    “?”

    保鏢聽得心裡一突突,回頭看,江肆卻不說話了。

    片刻後。

    副駕的保鏢接完一通電話,開口:“江先生,孫律師那邊已經看完資料和錄像了。”

    江肆眼一抬:“他怎麼說。”

    “孫律師的思是,想要限制鍾洪林的人身自由或禁止他與宋小姐接觸,長期的限制『性』處罰裡,即便是犯罪『性』質最輕的管制刑,也至少需要鍾洪林有確的妨害婚姻家庭罪或者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的表徵。”

    江肆:“也就是說,現他也沒辦法。”

    後排的那個聲音平靜而懶散,聽起來像聊家常。

    但莫名地,就聽得保鏢心裡又一突突:“我個人認為,您或許也不必太過擔心宋小姐的安危。鍾洪林雖然落魄,但畢竟剛獄不久,應該也不想這麼快就再回到那裡?”

    “他是不想回了,”江肆想起自己進門時,第一眼看到的那個爛泥一的男人,他額角慢慢繃起來,眼神發冷,“酒鬼,賭鬼,暴力傾向,麻木不仁,但為了某個想法剋制著……你道我看他像什麼嗎?”

    “……”

    保鏢聽得發瘮,搖頭。

    “鬼。那種將死的鬼。一無所有,恨世嫉俗,這種鬼總要拖點什麼一起下地獄才甘心。”

    保鏢臉『色』變了:“您的思是,他一定會宋小姐構成威脅嗎?”

    江肆無聲望著窗外。

    這會兒正值中午,外面陽光燦爛,他穿行的別墅區里路旁的梅花淺淺開著。

    江肆不想起什麼,低垂下眼:“先一趟墓園吧。”

    “好的,江先生。”司機外地應。

    冬日媚。

    車窗的人撐起臂,輕輕,溫柔地『摸』過頸後的文身。

    ·

    江肆是下午五點半回到圖書館的。

    這時候正是晚餐時,也是圖書館裡人最少的時候。自習區內大片都是空放著書本揹包的桌椅,位置上的學生十不足三。

    宋晚梔的位置也空著。

    江肆又瞥見了仍是被壓下面的那本厚重的《人工智能基礎》,失神了秒。

    兩個女生似乎要,走過時,其中一個遲疑了下,拉著伴繞回來:“江學長,你找宋晚梔嗎?”

    江肆一頓,回眸:“你見到她了?”

    “你女朋友現閱覽區那邊,你這裡是找不到的。”

    兩個女生忍不住笑起來,然後你搡我一下我推你一把地笑著走開了。

    隱隱能聽見“望妻石”之類的字眼傳回來。

    江肆絲毫沒有作為當人被調侃了的羞恥自覺,他拿起機,給宋晚梔發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