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 226 章(番外之一支舞驚豔上海灘...)

    這幾年回到國內,她早看習慣了這些,也用習慣了,這就是她和陸殿卿每天的日子,這就是生活的模樣。

    只是看盡了幾生幾世的滄桑,再睜開眼看到這些,她幾乎淚水盈眶。

    她記起雲菂回國時巡視兒子新房的氣勢,記起那個跟在身後解釋著老臺燈來歷的陸崇禮,也記起北大同學隨著她一起來家看到那幅字畫時的感慨。

    當然更記得,她和陸殿卿一生又一世的幸福,都曾經落滿了這四合院內外每一處角落。

    在這之前,她就像是無數紅塵中的芸芸眾生一般,或悲或歡,在這大千世界中沉浮,她哪裡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無數平行空間中的一個摺疊。

    她更不會知道,這處處充斥著他們一家生活氣息的平凡四合院,在時空的角落裡竟然藏著這樣的玄機。

    她這麼怔楞間,卻接到了電話,是雲菂打來的,問起她到哪兒了。

    她愣了好半晌,在雲菂擔憂的聲音中,這才如夢初醒。

    這就是平凡的生活,這就是她塵埃落定的人生,哪怕她看盡了幾生幾世,對她來說,最要的還是當下。

    她要儘快趕過去,要陪著公婆過去參加晚會。

    她平息了心情,略收拾了下自己,連忙開了車出去,很快過去了王府井,陪著陸崇禮和雲菂一起上了吉普車。

    現在年代不同了,依雲菂的身家,各樣豪車自然可以盡情享用,不過陸崇禮好像更偏愛這種低調而充滿時代感的吉普車,說這種坐著更合適。

    其實想想也是,他現在出行都是有便衣保鏢相隨的,自然一切都儘量低調不引人注意。

    這兩位年紀大了,生活逐漸返璞歸真,便是雲菂,也隨意起來了。

    上了吉普車後,林望舒再看陸崇禮和雲菂,那感覺自是不同了。

    在過去的很多時候,她對陸崇禮多少有些排斥,對雲菂也是敬而遠之,之後兩位老人開明包容,對她無微不至,又幫襯著照顧孩子,她自是感激敬重,關係才親近起來。

    如今看盡了一世又一世,再看到兩位老人,卻是心中說不出的感激感動,更添了許多孺慕之情,甚至恨不得衝過去抱住他們。

    她壓下諸般情愫,挽了雲菂的胳膊,笑著道:“母親今天打扮得真好看,父親今天看著也是儒雅斯文。”

    她突然說這個,倒是讓陸崇禮和雲菂有些意外。

    陸崇禮笑嘆:“望舒怎麼開始向行鵷看齊了,像是喝了蜜一樣,說出的話就是甜。”

    雲菂笑道:“我們年紀大了,倒是你,到底年輕,確實應該好好打扮。這幾天我還和法國的朋友提起來,有什麼好的首飾,都讓他們先拿過來,看你喜歡哪個。”

    這麼說笑著,到了晚會現場,陸殿卿早已經安排好了秘書,帶著一行人從旁邊後門進去,陸殿卿二舅知道他們來了,也過來打了招呼,因有事要和陸崇禮談,把陸崇禮拉了過去。

    秘書幫婆媳兩個安排了一處幽靜處,有青竹掩映的座位,清雅幽靜,卻又視線極佳。

    兩個便衣保鏢便在附近狀若悠閒地走動,一切看上去都很隨意,並不會引人注意。

    林望舒知道雲菂腿腳不太好,便取了一些茶點過來,照料著雲菂,婆媳兩個隨意地說著話。

    雲菂笑道:“殿卿現在越來越忙,哪裡顧得上我們,你父親說是退了,可我看,一天到晚的事情也少不了,能陪著我的,反而是你了。”

    林望舒:“殿卿對母親孝敬有加,昨天還惦記著,說知道一位針灸老大夫,要請對方幫你看看腿,至於父親,那更是不必提,對母親溫柔體貼。”

    她想起那生生世世的種種,嘆道:“要說起來,母親真是好福氣。”

    雲菂聽得,卻是道:“這話也就別人說說罷了,我這輩子嫁給你父親,也算是遭了不少罪。”

    林望舒:“母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外人不知道多羨慕母親。”

    雲菂淺飲了一口白水,道:“那是他們不知道我的苦。”

    她笑望著晚會上那衣香鬢影,一個輕嘆:“你到底是不知,你父親少年時,便已郎豔獨絕,名滿北平城,他那樣的人,不知道讓我鬧了多少氣。”

    林望舒倒是有些意外:“父親應不至於吧……”

    雲菂笑道:“那還不是我管得好,要不然,誰知道呢,你要明白,像你父親那樣的人,他就算不去主動招惹,也總有那些所謂名門貴媛,或者名伶才女,前赴後繼地招惹他。一次兩次的,誰看了不心煩。”

    她收斂了笑:“之後我們分隔兩處,我更是隻能眼不見心為淨,隨他去吧。”

    林望舒一時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她倒是想起那一年,陸崇禮過去北大演講,贏得北大學子滿堂彩,人都說他詼諧幽默,風采翩翩,沉穩練達的氣度,高屋建瓴的視角,不知道多少人敬仰不已。

    那冒箐箐固然有些心理問題,但如果陸崇禮年輕十歲,那怕不是一場演講就能惹起幾樁桃花債。

    其實就算他當時那個年紀,他若是立身不正,也未嘗不能有什麼豔遇。

    不過她又想起那生生世世的命運輪迴,每一世,兩位老人都是夫妻分離數年,但終究在年邁時相守,陸崇禮在外面到底也沒招惹什麼是非。

    她也就道:“母親,話不能這麼說,父親或許太過耀眼,以至於引來一些麻煩,但父親從來沒有過什麼二心。即使是尋常夫婦,兩地分居數年,又有幾個能守住,更不要說父親的身份地位了。他這樣的人,能孤守多年,自是能稱得起一往情深。”

    雲菂聽這話,默了片刻,卻是道:“我能和他白頭相守,其實也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早早許下終身,這是其一;我出身世家,才貌還算出眾,也算有些手段,更曾引得風流子弟競相折腰,這是其二;我們歷經世事,我為他放棄一切趕赴大陸,也為他冒死生下殿卿,之後家中遭逢變故,我病重幾乎命懸一線,他對我有虧欠之心,這是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