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從一開始起了邀請蘇涼做這麼個滑行顧問的念頭起,梁華生的想法和信心都是相當篤定的——那就是,不論請的滑行顧問是誰,國家隊的這個滑行訓練,都必須得搞、好好地搞!

    只是想歸這麼想,梁華生起初也並沒有覺得在短時間內就能夠得到效果反饋。

    但這事情就是這麼離奇。

    從蘇涼這個滑行顧問上崗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時間不到,梁華生他是天天盯著國家隊的滑行訓練,每天都在看著,於是感覺不是太明顯,但就這兩天,有京隊的教練來國家隊裡問點事,順便就跟著看了眼國家隊選手們的訓練內容。

    “誒?梁指導,劉洲、梁若愚這些選手,這段時間滑行能力的進步不小啊?”

    也是梁華生聽到京隊教練的這麼一句稱讚,這才察覺自己是每天在選手們身邊待得多了,這才錯過了對選手滑行能力進步幅度的準確判斷。

    等到京隊教練走了後,梁華生直接找了姚若愚和劉洲了兩人,問他們對於近來的訓練,有沒有感覺到實力提升的部分?

    姚若愚知道梁指導問的是什麼,其實他自己也已經從這段時間的訓練中已經感受到了好的一面。

    “我感覺自己在冰上的滑行更穩了,在冰上滑行的時候,對於滑行的控制也更輕鬆了。”

    非得要更準確點說的話,姚若愚覺得,自己對於在冰面上的滑行,和對於自己和冰面之間的關係,更加信任了。

    過去在滑行的過程中,他對於自身的控制似乎沒有現在這樣的‘如臂使指’,特別是在接續步的滑行過程中,按照isu的花滑評分標準,單人滑的接續步如果想要得到好的定級,整個滑行過程中,影響到軀幹核心部分平衡的肢體動作則必不可少——過去他在做這些會破壞他平衡的肢體動作時,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相對緊張的狀態,但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訓練之後,姚若愚明顯覺得,自己在練習這些特殊動作時,狀態放鬆了許多!

    身體狀態的放鬆並不是說鬆弛無力,而是能夠在更加自如的狀態下,有餘裕去關注自己的肢體表現美感以及合樂等問題。

    這幾天,他的主管教練也誇他,他在一些步法動作的學習上接受能力提升了不少。

    姚若愚回去思考過之後,得出的結論是——這一切應該是因為在不知不覺間,他的滑行能力確實得到了提高。

    同樣的問題,劉洲也給出了一樣的回答。

    總而言之,在每天正式訓練之前的20分鐘滑行訓練,對於花滑隊的選手們確實是有了不少的幫助。

    梁華生他自己也有觀察過,最初蘇涼帶著花滑隊的選手們做滑行練習時,蘇涼的壓步快到跟跑似的,花滑隊裡總會有幾個人跟不上蘇涼的節奏,於是在蘇涼帶著花滑隊裡所有隊員訓練時,整個場面就顯得有那麼一些凌亂。

    這段時間&303記40;訓練中,像是這樣混亂的場景已經在逐步減少了,選手們已經一點點地跟上了蘇涼的滑行節奏。

    現在再看姚若愚和劉洲這兩個具體的例子,梁華生已經心滿意足了。

    國家隊裡,一方面,蘇涼的名氣已經越來越大,不僅是短道速滑隊這裡,花滑隊的隊員們因為從滑行訓練中得到了切實的收穫,對蘇涼也佩服了起來。

    而在國家隊隊內第一次測試之後,國家隊青訓隊伍的名單也出現了一個小幅度的變化。以鄭拓、武剛為首的一小撮選手,已經變成了以武剛為首的一個小團體,他們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心裡對蘇涼又恨到了骨子裡。

    其實,在隊內的第一次測試賽後,張棟成特別調取了鄭拓以往比賽的參賽紀錄,但一開始並沒有抓到鄭拓的馬腳。

    2002年這個時期,國內的青少年短道速滑賽事,大部分的主辦方都還沒有錄製賽事錄像的準備,只有各個省隊和選手們的主管教練才會在比賽時做一些錄像的錄製準備,但因為各個省隊的條件優劣不一,也並不是每場比賽每個教練都會錄像。

    所以國家隊調取比賽記錄時,最多隻能從裁判的判罰上,判斷選手的比賽情況如何,而鄭拓雖然有幾次偶發的判罰記錄,但就頻率上來說並不是很過分——畢竟短道速滑這個項目吧,國家隊內也有做過一些記錄研究,以去年國內部分場次的比賽數據為例,計入參考數據的1083場比賽中,犯規出現次數就高達367次。

    用這種標準數據做對比,鄭拓被判罰的次數確實並不起眼。

    張棟成沒抓到鄭拓的小辮子,而鄭拓自己則咬死了那天只是因為套圈戰術對體能的消耗太大,到了最後有一點神志不清所以無法控制做出了一些失控動作。

    沒有一個明確的證據在,國家隊也不好拿這種會對運動員職業聲譽有影響的判斷將鄭拓退回省隊,於是鄭拓這事也算是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事情的轉機還是來自當初劉耀武錄製的視頻以及發到了體育頻道上的採訪內容,其中因為特別給蘇涼的1500米測試留出了一定量的畫面,於是也連帶著拍到了鄭拓。

    要知道,國家隊雖然沒能抓到鄭拓的馬腳,但是鄭拓當初那種近似於犯規的行為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在體育頻道播放了那次的新聞內容之後,過了大概小半個月,有個小俱樂部的教練輾轉託關係把電話打進了國家隊。

    他要告狀,告這個鄭拓的狀——哪怕以後他在小俱樂部沒法兒繼續做教練了,他也不想看到一個這樣的傢伙,堂而皇之地進了國家隊。

    張棟成也是從這個小俱樂部教練的口中,知道了鄭拓這已經不是第一回做這樣近乎犯規的危險動作了,這個教練曾經帶過一個天賦很好的選手,那個選手對於他們那種小俱樂部來說,已經是一等一的天才了,俱樂部不忍心埋沒這樣的苗子,就把人推薦到了他們省隊。

    原以為好苗子進了省隊,以後說不準還有機會被選到國記家隊為國爭光呢。

    結果他們還沒開心多久,就突然聽到消息,他們選送去省隊的那個好苗子,因為心裡承受能力不行,被勸退了,而這個之前在俱樂部眼裡是個寶貝疙瘩的天才好苗子,居然回來就說以後不想上冰比賽了,準備不學滑冰,回去普高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