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燈深 作品

164.華山論劍(六)

    鄒通玄如臨大敵,立刻讓頭頂的三朵“銀花”隨風壯大,化作三隻貼地蠕動的巨蟲,個個都有幾米粗壯。它們快速的吞噬著那些卦象和文字,試圖破壞這個陣法。

    這是,在擂臺的西北角,標註著“乾”字的陣腳突然崩裂,一股陰冷的水流頓時浮現,將那三隻軟體巨蟲吹散開來,又在陳帥錄的控制下拘束為一個細小的口子,像高壓水槍一般噴射了出來。

    “刺啦!”沒有任何懸念的,鄒通玄的右手被切斷。他的傷口處似乎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黑色軟膜,因此沒有血液流出來。

    “本輪勝者,老華山派,陳帥錄!”伴隨著裁判的宣告聲,鄒通玄如喪考妣的蹲坐在地,眼中盡是恥辱和不甘。

    “鄒道長,承讓了。我不過是佔了先祖遺澤的隱蔽。若是沒有這《先天圖》護體,怕是並非鄒道長的對手。”陳帥錄重新化作人形,朝著對方微微一拱手。

    “貧道技不如人,沒什麼可找理由的。”鄒通玄只是搖了搖頭,將那斷臂撿起,在新華山派弟子的簇擁下,略顯沉悶的離開了。

    “作為比賽的東道主,而且還是輸給一直以來的老冤家,新華山派這次的威名,看樣子是要掃地了……”

    “但這有個前提,那就是你也不會輸。”關敏淡淡的接了一句,“只要有一個能贏的,華山派就還有希望。”

    “我壓力山大啊……”

    今天的比賽,也在一場場失望或嘆息,熱情或澎湃的情緒中結束了。

    幸運的是,郅牧沒有再做夢了。或者,他可能做了什麼夢,但卻沒有被記住。寧靜的夜晚在郅牧的刻苦鑽研下匆匆來過,轉眼間就到了第三天,也就是郅牧即將參加比賽的這天了。

    鄒通玄的斷臂已然被秘法所接上,看上去氣色不差。

    “郅特使,待會兒出去,貧道就說您是我們華山派的長老,屆時請一定多多用上我們華山派的功夫,比如那套《推山功》。”

    “鄒掌門說笑了,我一共拿到這秘籍還沒兩天,談何使用呢?”郅牧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到了臨門一腳才開始怕我暴露身份啦?那你怎麼不多給我幾本秘籍瞅瞅?

    鄒通玄有些尷尬的將目光瞥向一邊,又讓門下的弟子給郅牧奉了杯茶。

    “總之,我全真道華山派的威名,便只能仰仗郅特使您來維繫了……”

    “本輪比賽,新華山派,無憂子,對陣真武門,青陽道人!”

    這個無憂子,便是華山派給郅牧安插的道號,聽起來倒是別有幾番風味。

    “無憂子嗎?但我恰恰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啊……”郅牧腳下輕點,施起飄逸步伐,沒幾下就跳躍到了擂臺之上。

    觀眾席上頓時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位是華山派的弟子?相貌倒是年輕的很。”

    “聽說是長老出身,想必是駐顏有術的前輩吧?”

    華山論劍的擂臺設計很有意思。為了尋求平穩和更好的觀賽體驗。觀眾席往往依山而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賽場。這就導致那四面八方湧來的,或猜疑或不屑的議論聲,會一字不差的傳入比武之人的耳中。這對於參賽者的心理素質無疑是一種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