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列顛風雲（三）

    第十五章:食屍鬼

    清晨，萬籟俱寂。

    一隻大約四十人的隊伍正在城堡外面集結，隊伍正前方是一名高大健壯的騎士，他身著反光的板甲衣，弧頂覆面的頭盔，手臂和腿部也被鍊甲包裹。最外面是修長的軍服，上面繡著家傳的紋章。他帶著滿意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士兵們——其中一半都是城堡的職業守衛，他們佩戴統一的鍊甲和頭盔，並配備劍盾和弩機。而另一半顯得有些鬆散，他們在24小時前還是農民，髒亂的棉衣、破舊的皮甲、自備的刀劍、派發的長矛，幾乎每個人的裝備都不盡相同。

    但即使如此，騎士先生依舊非常滿足，他甚至讚歎道:“不愧是伯爵大人的精銳，如果將這支隊伍放在劉易斯的戰場上，足以扭轉戰局！”

    “他說的應該是那一半城堡駐軍……吧？”郅牧看著那些突然挺胸抬背的老鄉們，假裝自己沒有聽到。不得不說，在這啟蒙時代尚未到來的黑暗中世紀，整個歐洲的軍事制度都是一團糟，以國王和大貴族間的分封制為基準，而大貴族再把部分領地冊封給小貴族，小貴族再把田地和莊園分配給麾下的騎士。這導致當時的戰役只能用一句口號來形容，那就是:“村口集合，乾糧自帶！”即使郅牧已經逐漸感受到英格蘭軍事制度的變革，但這兵員素質的提升可不是靠這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軍士，舒展旗幟，全體出發！”伴隨著騎士的命令，一位旗手豎起萊斯特伯爵的紋章，旗幟上是由紅藍雙色繪製的盾牌，又用銀線繡出三隻老鷹。

    “非常氣派的旗幟，有一支脫產的常備軍，這就是英格蘭議會的開創者之一，無冕之王西蒙的底蘊嗎？可就在一年後他就兵敗身亡……當然，我指的是原先的歷史。”在這魔幻背景的基礎上，郅牧著實不太確定故事的走向了。

    “行軍！”

    郅牧握緊木製的長杆，行走在隊伍中段。事發地點距離這裡並不遙遠，僅僅一兩個小時的功夫，隊伍便行進至一處鄉間的小路上，而出現在眼前的，是隻剩骨架的馬匹屍體和散落一地的貨物。

    “全軍戒備！軍士，你騎一匹快馬，朝著腳印的方向探查！”騎士命令道。他們在出徵時準備了兩匹駑馬，用來揹負食物和水袋。

    很快，他們接到斥候回報，遠處有一個幽深的洞穴，奇怪的腳印和血跡在這裡消失。郅牧曾仔細觀察過那種腳印，發現其與人類的身體結構相差甚遠。

    “我需要兩位勇敢的戰士，帶上火把和聖水前去一探！”騎士正義感十足的喊道，但自己卻沒有絲毫要進去的意思。

    “大人，我願意前往。”郅牧想了想，決定接下這個任務，他提前在棉甲下面準備了防彈衣，並激活了項鍊的護盾。

    於是，郅牧和另一位“自願”前往的老鄉並肩進入了山洞。郅牧左手高舉火把，右手握在借來的短劍之上——原先配發的長矛不適用於這種幽暗曲折的地方，所以郅牧也提前用上了鐵器。

    五步，十步。他輕輕觸碰腰間的木製水壺，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