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末日都市（七）

    第九章:真相

    【檢測到輪迴者6701號，隱藏任務已完成】

    【獲得獎勵:信用點*500，黃金蜜蠟*1】

    【提示】:

    【輪迴者首次獲得超凡道具，物品欄已開啟】

    郅牧從黑暗中醒來，他似乎夢到自己從鏡子的碎片中跌落，摔在了滿是汙跡的曠野中，他不停的徘徊，奔跑，卻最終回到了自己死去的雨夜。他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站在一旁，看著黑衣人又一次殺死過去的自己。

    “……已經不怎麼害怕了。”郅牧想要坐起身來，卻突然感到鑽心的疼痛。

    “啊，被爬行怪劃出的傷口還未痊癒，在夢中自己活蹦亂跳的樣子全部都只是假象而已，看來我的選擇沒錯。”

    “你滿意了？看到自己命不久矣的樣子，這一切值得嗎？”附近，似乎傳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虛假的美夢，也不如真實的痛苦。只有向前，才有走出去的希望。我想帶你離開末日，我希望可以救贖你。”郅牧的視力似乎下降了很多，經過努力的嘗試後，才有餘力看清周圍的模樣。

    “這應該是頂樓的某個房間，我在夢中見過……”只是，如今這裡佈滿血管和生物組織，顯得可怖而生畏。此時，郅牧的身體正被某種柔軟的皮質纖維包裹著，這些組織都覆蓋著類似人體的滑膩皮膚，顯得有些獵奇。一根根細密的管子正接入郅牧的體內，似乎在為其輸送著給養。而這一切美夢的源頭，也終於浮現在郅牧眼前。

    “你認為……我此刻的樣子，還有行走的可能嗎？”艾琳一字一頓的說到。她的臉龐似乎比夢中成熟了許多，儼然是個大姑娘了。如果她生在郅牧的家鄉，那應該剛好是一名高中生的年紀，她會在校園中奔跑，享受青春的所有美好。然而，在這樣一個不幸的城市中，她只能靠著一場又一場的美夢麻痺自己，因為此時的她已經面目全非了。

    除了頭部還算正常外，艾琳的身體已經完全異化。不停跳動的皮肉組織蔓延至整個房間。在她龐大的身軀中，依稀還能看到戴維大叔等人的面孔。可以想象，在最後關頭，艾琳將所有瀕臨絕望的人融合在了一起，通過某種奇特的能力，編制出一場夢境的輪迴。

    郅牧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我很抱歉，你為公寓樓的家人們承載了一切。我不知道情況已經如此糟糕。在任何人看到這一幕後，都不能再將那些‘我是為你好’的理論掛在嘴邊了。但即使如此，我依然想要幫助你，我也曾失去過許多東西，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為你尋找到新的生路！”

    “虛偽！你自己也被感染了！你已時日無多了！”艾琳虯結的觸手蔓延過來，似乎是想要殺死郅牧。

    “即使被你殺死，我也無話可說。但請你相信，不管是在夢中還是現實。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是真心的。我也相信，在這種境遇下，你對我的幫助也都是真誠的，這恰恰證明你的本性是善良的！”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進食了，把你殺死，還能讓我多活一段時間！”艾琳本想終結郅牧的生命，但此時她身體中，那些被她容納的面孔，卻紛紛露出了釋然的表情。彷彿剛剛結束了一場漫長的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