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小紙片 作品

第107章 蔣暮雲返鄉記

    然虧本,花了那麼多成本投餵,卻一點不長膘,不是白忙活了麼。

    她並不喜歡這個笑話,立刻從他背上掙下來,丟下他一個人往前走。她一直在等他追上來,可遲遲不見人來,回頭連人也見不著了,她急得差點掉眼淚,就聽見有人在身後嘆氣,她一回頭,見他手裡拿著一根糖葫蘆,說雖然要虧本,可也還得繼續投餵,這叫長線投資。她咬下一顆,問他誰是豬,他仍堅持說是她,第二句繼續堅持,第三句終於改口,指著自己說:我,我是豬還不成麼。

    她咬下一口包子,又喝一口雜碎湯,勉強吃掉半個,再也吃不下了。

    晚上在潮北2號院吃飯,舅媽給她準備了滿滿一桌飯菜。開席前幾個人擠在沙發上看電視,她表哥回來得晚,進來看著她笑,又抱了抱她。他以前也會抱她,可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她是沒變的,所以毫無疑問變的是他。

    他隨口問她的學業,她嘴上答著,一邊默默注意他,看著他吃下一根海鹽芝士雪糕,又吃掉一顆酸奶凍。甜點都是表嫂做的,味道很好,可她記得表哥以前從來不吃這些東西,如果不是表嫂制止他,他也不會轉頭把那塊冰乳酪送進她嘴裡。

    乳酪有點酸,她吃著卻覺得甜得不行。表哥以前也會開玩笑,但不比其他人貧嘴,可顯然現在十分喜歡逗人,尤其喜歡逗表嫂,他逗人的時候語調也冷冷的,這副樣子反而容易讓人抓狂,大概是礙著她們在場,表嫂沒跟他一般見識,只偷偷拍一下他手腕,這動作恰好落在她眼裡,下一秒她又見表嫂的手被她表哥給捉住了。

    她挪開視線,對上旁邊表姐的眼神,表姐就差翻白眼了,湊她耳邊說:“不要驚訝,這已經是沈西淮收斂的樣子了。”

    她好奇,“哥他以前不這樣。”

    表姐用手作出波浪狀,“他飄了唄。”

    她沒忍住笑了,“是開心吧。”

    “豈止是開心,他現在做啥啥順,看見誰都笑。”

    “這麼誇張?”

    她表哥矢口否認,卻忍不住笑了,她覺得表哥的笑很有意思,大概他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一回事兒,說不清的事兒總是很曖昧,你說他是吧,可能也不準確,你要說他不是,又多少不對勁。

    她聽得也曖昧不明,還沒搞清楚,話題裡的鄭暮瀟就出現了。

    她只看一眼,忽然就明白了。這位鄭暮瀟長得相當好看,如明月似清風,他是作為表嫂的朋友出席婚禮的,僅是存在就十分具有威脅性。雖然她不明白其中的曲折,但以她的審美,她還是覺得她表哥更加帥氣,也更具有個性。她跟表姐的愛好天差萬別,但以前擠在一個被窩的時候,因為理想型都是這位哥,兩人為了把這個名額佔為己有,還大吵了一架。現在再吵也沒用了,表哥是表嫂一個人的了。

    她在禮簿上寫下鄭暮瀟三個字,突然覺得這名字很耳熟,再要抬頭去看他,發現這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回頭往內場看,似乎在找什麼人。

    她沒時間觀察,緊跟著去看剛進來的美女。美女起初跟表哥表嫂開玩笑,等看清禮簿臺前的人,有一瞬間的不自在,隨即又恢復了自然。

    鄭暮瀟並沒有走,蔣暮雲忽然低下頭笑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兩人有故事。

    美女大大方方走了過來,報出名字,讓人想起那句詩來:淡妝濃抹總相宜。她本人也與這句詩相符,身上還帶一點冰冷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