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小紙片 作品

第102章 回憶

    臥室裡,靜安將沈西淮一把推開,“怎麼沒完沒了了?”

    她眼神迷茫,唇上一點光,烏黑長髮散在枕上,微卷的弧度像是泛著漣漪的水面。頭髮是西桐非要給燙的,劉海也沒放過,蓬鬆的,柔軟的,襯得燈下那張臉愈發沉靜。

    沈西淮手指繞著她的頭髮,默默望著她,再低頭就是掐住她下巴繼續親。

    繞住她頭髮的手很快鬆了,轉而捉住她無處依附的手,迫使她手掌張開,手指穿過她指縫,然後緊緊扣壓在了底下的床單上。

    手被死死禁錮著,一直到徹底結束,靜安才得以手腳自由。

    她背過身不理人,身後的人下床出去了,一會兒又進來,喊她起來喝水,她不動,耳邊又傳來聲音:“不渴?”

    她仍舊不動,只覺得嗓子乾澀,像快要冒煙了。

    最終還是坐起來喝掉大半杯水,她倚在床頭,拿眼看旁邊的人,忽然就樂笑了。

    沈西淮過來要將她手裡的杯子接走,她順勢勾住他脖子,打量面前這張臉,“我都快要記不得你長什麼樣了。”

    沈西淮看她,“怪誰?”

    “我已經回來四五天了,是你自己又恰好出差。”

    沈西淮不置可否,將她手拿開,剩下的水喝掉,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再一翻身,拉上被子閉眼睡覺。

    他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又隱隱透著怨氣,靜安跟過去,手去摸他臉,立即被他捉住拿開。

    她倒吸一口涼氣,“我疼……”

    沈西淮立即睜眼,往她胳膊上一看,伸手把旁邊的藥膏拿來。這藥膏還是他買的,已經用了一大半。前陣子陶靜安跟劇組在西北大漠拍戲,他幾次計劃要去看她,她在電話那頭很是猶豫,最後總是那句:要不你還是別來了吧,我就快回去了。這句話管了近一個月,他忍不了了,買了機票飛過去,可惜不巧,劇組恰巧深入西部,去了下一個城市,他倒是想追,可時間不允許,只好把帶去的東西一併寄給她,人灰溜溜地飛了回來繼續上班。又等一星期,知道她要回來了,他又臨時要出差,一去就是近一週,總算忙完,坐了最近的航班飛回來,到淮清是後半夜,床上的人沒他照樣睡得很香,他看著看著,當然也就不只看著了。

    她手伸著,上面曬傷的地方已經好得差不多,他還是給她抹了點藥膏,抹到一半,旁邊的人壓過來開始一下一下親他。

    靜安原本想問問他想不想她,可這問題有點多餘。她親一下,就又看一眼他,像是要用眼光刻出一個他的模子來。

    沈西淮也看著她,親回去的同時將她按回旁邊,又往她發頂親一下,“陶製片,見你一面可真難……”

    他語氣頗為慨然,像是深受這件事困擾,靜安指尖輕輕劃過他側臉,很是心虛:“以後不會這樣了。”

    又試著找補,“我跟劇組出去,總不好給自己放假,你去了我也沒時間跟你待一塊兒,不就讓你白跑一趟麼?”

    沈西淮知道她十分重視她在國內的第一次電影製片,恨不得時刻在現場待著,這也意味著她沒什麼私人時間。

    他低頭看她,掐一掐她腰,“瘦了。”

    靜安手箍住他腰,用腦袋蹭他,“明天給我做好吃的。”

    他笑,“已經是今天了。”

    臥室裡窗簾拉得嚴實,他一直沒看時間,剛才出去倒水才發覺天光已經大亮。

    “那今天給我做好吃的。”

    她說著話,手胡亂動著,沈西淮將她手捉住,最終只是親兩下,要她繼續睡會兒,他起身去弄吃的。

    靜安嘴上雖要他做,卻跟著起來,要把他摁回去,他說在飛機上補過覺,不困,於是兩人一塊兒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