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小紙片 作品

第2章 第 2 章

    在靜安的記憶裡,即使是文理分科後成為同班同學,她也沒有跟沈西淮說過話,直到幾年後赴美留學。

    對靜安來說,研究生階段的沈西淮相比高中更加具體。那時他在斯坦福的商學院讀mba,mba對工作經歷的要求十分苛刻,所以周邊的學生都比他大上四五歲,而他憑藉著大學期間在自家公司實習的經歷,成為了班上唯一一個應屆生。

    對此他表示跟同學存在很大代溝,還總說斯坦福偏僻,過於無聊,所以在人人擁有一輛自行車的偌大校園裡,他經常開著他那輛銀藍色的勞斯萊斯往更加繁華的伯克利跑。

    伯克利有他的兩個高中同學,他經常請她們去asiao,說像是回到了祖國的新中關。靜安作為第三個他不太熟的老同學,偶爾才會一起出去吃飯。

    有一回不巧,其他人均放了鴿子,只有她跟沈西淮,兩人在新香港相對無言地吃了一餐飯之後,沈西淮開車送她回學院大樓,可繞了一圈又一圈,始終找不到車位。也不是完全地沒有,壞就壞在那些空著的車位專屬於伯克利的諾貝爾獎得主,其他人沒有停車資格。

    沈西淮把車暫時泊在路邊,說你們伯克利最不缺的不是諾獎得主,而是學術壓力。

    靜安當時不太舒服,新香港一美金一杯的西瓜汁,她為了掩飾尷尬足足喝了兩大杯,肚子撐得不行。但仍然積極地配合他,說伯克利確實有諾獎內卷化的趨勢,教授為了永久停車位不得不努力工作拿諾獎,走在坡上,擦肩而過的就算不是未來的諾獎得主,也極有可能是各科4.0的大神,甚至有人開玩笑,說天上掉下來一個花盆,砸死的也是一個智商高你兩倍的學霸。說完又請他把車開回剛才的餐廳,她需要去下洗手間。

    靜安再次從新香港出來後,看了看手上的表,說謝謝他的下午茶,下次由她請他去吃牛排。以這頓尷尬的午餐為參照,她認為兩人沒有必要再一起吃飯,沈西淮應該與她不謀而合,為了避免再有後續接觸,他當即說不用客氣,你要是有時間,領我去你們的鐘樓上看看就成。

    鐘樓是伯克利的標誌性建築,對本校生免費開放。靜安替沈西淮交了兩美金,帶著他上去。塔上能夠俯瞰整個校園,遠處教學樓沉默地散落在起伏的山丘上,暮色中的金門大橋有著無比清晰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