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 作品

第十章 花好月圓

    吳清婉在木屋裡,換好了左凌泉最喜歡的黑絲吊帶襪,和同色調的鏤空花間鯉,把成熟女人的韻味展現到了極致,然後又在身上套了一件白潔素雅的長裙,遮的嚴嚴實實,臉上不施粉黛,看起來就好似端莊保守的禁慾系長輩。

    收拾完之後,清婉對著鏡子左右轉身,又上下踮了踮腳,確定凌泉扛不住一息時間後,才滿意點頭,出門走向了不遠處的水簾洞。

    路上轉頭看向下方的那件小院,回想起當年在同樣月色下,壯著膽子走過去的場景,吳清婉臉色不易察覺的紅了下,但想到之後差點被玩壞的不堪回首,又是眼神兒微兇。

    踏踏——

    思緒飄忽間,已經來到了水流後的洞府。

    洞府內依舊擺著那張修煉多次的玉床,不大的石室一眼望去,每一處都能讓人回想想起當年被欺負時的場面。

    吳清婉來到玉床邊坐下,左右看了看幾眼後,從玲瓏閣裡取出了當年做的眼罩,回想起當年自己動不讓左凌泉看的場景,只覺的自己好傻,明明是自己吃虧,事後竟然還覺得凌泉聽話。

    吳清婉看向石室外,見凌泉尚未回來,想了想,取出了天遁牌,湊到跟前小聲道:

    “姜怡。”

    “嗯?小姨,怎麼啦?”

    “你……你懂得。”

    “……”

    天遁牌那頭自然明白了這暗語的意思,沒了回應。

    吳清婉笑了下,又覺得自己好不正經,重新擺出了端莊長輩的神色。

    等待沒多久,姜怡尚未打扮好,兩道人影就落在了水簾洞外。

    左凌泉滿眼笑意,直接走了進來,上官靈燁則是在門口打量,眼神意味深長:

    “這地方倒是清淨,清婉,你以前就是在這裡偷姜怡相公?”

    吳清婉端莊神色微微一沉:

    “不進來就出去,總比你趴在桌子上那啥強。”

    “你又不是沒趴過。”

    上官靈燁笑盈盈走進石室,來到清婉旁邊坐下,稍微試了試,覺得有點硬,就取出軟枕,擺好位置,然後抬手去解清婉衣襟。

    清婉把衣襟一捂,蹙眉道:“你猴急什麼?都不知道先聊兩句?”

    上官靈燁微微聳肩:“剛都聊過了,春宵苦短,哪有時間說廢話。對了,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玩意兒,讓我見識見識?”

    吳清婉眨了眨眼睛,不想想還是取出了一條九尾尾巴,放在靈燁懷裡,很是豪氣:

    “拿去玩吧。”

    “喲~真漂亮,你戴著肯定合適。”

    “我才不戴,這是給你做的。”

    “我的不就是你的……”

    左凌泉聽著柔聲細語,已經有點飄了,維持著謙謙君子的神色,站在門口打量,很快看著姜怡偷偷摸摸,拉著秋桃和瓜瓜走了過來,小冷竹也低頭跟在後面。

    因為秋桃嘴甜,仇大小姐只針對靈燁,所以姜怡很喜歡這倆姐妹,為了展現氣度,這種偷吃的場合,也把倆人拉上了。

    秋桃聰明的很,瞧見這架勢,就知道姜怡要拉著她們去幹誰,有些扭捏:

    “姜怡姐,我還想再遛遛烏龜,要不你們先去玩吧……”

    “大晚上不幹正事兒,遛什麼烏龜,快走。”

    仇大小姐則比較純,還沒經歷過大場面,此時有點茫然:

    “我們去哪兒?不是說去城裡買花間鯉的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晚上鋪子都關門了,先到這裡逛逛,你待會就知道了。”

    ……

    仇大小姐有些茫然,跟著姜怡和秋桃上了石崖,來到瀑布之後,抬眼瞧見裡面的靈燁和清婉,和已經擺好的枕頭,頓時回過味來。

    ?!

    天啦……

    仇大小姐心中一驚,轉身就想跑,但左凌泉手腳很麻利,直接把她拉著推進了石室裡:

    “來都來了,出去做什麼,坐在一起聊聊天嘛。”

    “左大壯,你……你們……上官靈燁!你不害臊呀?”

    上官靈燁靠在清婉懷裡,笑意盈盈:

    “反正比你強,你要是玩不到一塊兒去,就在外面候著,今天人多,懶得和你吵。”

    仇大小姐怎麼可能出去,雖然有點難以置信,但還是撐起氣勢,和靈燁針鋒相對:

    “你怎麼不出去?這又不是你家,是吧姜怡。”

    姜怡拉倒幾個幫手,這時候氣勢也起來了:

    “沒錯,這可是我的地盤,你說話再不客氣,待會我們聯手拾掇你。”

    上官靈燁半點不怕,還挑了挑眉毛:

    “來,看看你們仨小丫頭,加個冷竹,有幾分道行。”

    謝秋桃臉兒紅彤彤的,有點怯場,悄咪咪往外走:

    “就別加上我了,我哪兒來的道行,要不我去外面望風……誒?”

    話沒說完,就被左凌泉抱了回來:

    “有我在,那需要你望風。你要是沒事,就來說書吧,把上次表演的戲碼,再表演一遍。”

    謝秋桃一愣,繼而臉色漲紅,搖頭如糰子:

    “不行不行,這麼多人,我才不演,你可以讓梅仙君親自演嗎,肯定有意思。”

    左凌泉還沒回應,水簾洞外,就落下了一道白衣身影,人未至,清靈嗓音已經率先傳入石室:

    “誰叫我?要演什麼?”

    左凌泉轉頭看去,卻見阿騷踩著‘噠噠——’的高跟鞋,從外面走了進來,眼神玩味。

    而崔瑩瑩稍慢一步,從門口探出頭來掃了眼,眼神詫異:

    “這麼多人?你們是準備給左凌泉過年?”

    戰力驚人的阿騷露面,左凌泉說實話有點壓力,不過男人嘛,在這種場合豈能露出怯戰之意,他一手拉著近水,順道把門口的瑩瑩姐也拖了進來:

    “什麼過年,一起做著聊聊天罷了。”

    上官靈燁瞧見梅近水,原本從容不迫的神色就多了幾分凝重,她想了想,把手裡的九尾狐道具遞出去:

    “梅仙君,你初來乍到,這是清婉送你的禮物,今天這麼熱鬧的場合,不戴上試試?”

    梅近水在白玉床邊上優雅側坐,拿起蓬鬆的狐尾看了看,微微點頭:

    “手藝真好,謝啦,不過我剛來就這麼喧賓奪主,你們不會介意吧?”

    吳清婉覺得這浪蹄子是有點厲害,她笑盈盈道:

    “我們豈會介意,瓜瓜和秋桃應該還沒玩過,梅仙君若是願意,剛好給她們示範一下。”

    崔瑩瑩發現師尊成了‘眾矢之的’,眼看就要被眾姑娘圍剿了,這時候果斷展現慫慫本色,坐在了跟前,擺出一副‘戰場無師徒,別拉著我哈’的架勢。

    不過嘴上還是幫師尊解了下圍:

    “清婉,你不是好這口嗎,和師尊一起戴著吧。”

    吳清婉眨了眨眼睛,在場人這麼多,著實有點不好意思。

    梅近水則展現了什麼叫瘋批婆娘,大大方方靠在了崔瑩瑩懷裡,望向左凌泉:

    “長者為先嗎。左公子,勞您大駕,來幫我戴上。”

    “……”

    姑娘們直接沉默了,眼神意思都是——你還敢不敢再騷一點?

    這場面,左凌泉作為男人說實話臉都紅了,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總不能怯場,見水兒找刺激,他就含笑來到跟前,準備動手。

    仇大小姐面紅耳赤,想面壁思過不參合,又不想在靈燁面前落了下風,就沒話找話道:

    “上官前輩和靜煣姐呢?她們不來?”

    左凌泉表情一僵,他就是趁著玉堂和靜煣趴下了,才敢開這麼大的團,要是玉堂和靜煣也在,他鐵定死這兒。

    這些話,當男人的自然不能說,左凌泉含笑開口道:

    “玉堂有點累了……”

    “誰說的?”

    話音未落,靜煣就從外面跑了過來,硬拽著滿眼惱火的金裙美人,來到了水簾洞外:

    “她皮實的很,早就不累了,剛才還偷偷問問,你在這裡亂來,要不要管管。意思明顯是自己不敢來,想拉著我一起。這麼重要的場合,我怎麼能缺席,是吧清婉?”

    “死婆娘你……”

    上官玉堂少有的面紅耳赤,不太敢參與這麼壯觀的大戰,但架不住靜煣軟磨硬泡,還是被推到了石室裡。

    當著一眾小姑娘和梅近水的面,上官玉堂也不想失了往日的威嚴,只能面色肅穆,認真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左凌泉又不是鐵打的,你們這般目無禮法,是想弄死他不成?”

    眾多姑娘見場面這麼大,也有點擔心左凌泉的身板兒,沒有接話。

    左凌泉被玉堂庇護,心裡是一陣暖心感動。

    但當前場合,左凌泉就算死在這裡,也得嘴硬,不可能承認自己扛不住。

    左凌泉忍痛辜負的堂堂大人的好意,還把她拉倒跟前,擺出龍精虎猛的神色:

    “開什麼玩笑,我堂堂仙帝之軀,要是能死在這裡,豈不是成了笑話。”

    ?

    上官玉堂感覺左凌泉是在找死,她還想說兩句,哪想到左凌泉這沒良心的,直接拿她開刀,直接抱著摁在了石床之上。

    “誒?!左凌泉!你……你瘋了是吧?”

    “我可沒瘋,今天我就是要振一振夫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一家之主……”

    “呵呵……”

    石室內,頓時響起鶯鶯燕燕銀鈴般的笑聲。

    而月色之下,剛剛睡醒的白毛球,姍姍來遲,從天邊飛馳而來,沿途:“嘰嘰嘰……”

    從聲音來看,是在說——什麼好事?為什麼不叫上鳥鳥,還偷偷把鳥鳥哄睡著……

    只可惜,糰子剛飛到水簾洞外,石室的大門便被老孃關上了,還兇了它一句:

    “讓你好好睡覺,你跑來作甚?自己抓蟲蟲吃去!”

    “嘰?!”

    糰子孤零零站在石門之外,攤開翅膀,奶孃全在裡面,它在外面,感覺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噠噠噠——

    糰子有些委屈,開始用小爪爪踹門。

    好在阿泉很上道,沒忘記鳥鳥,片刻後又把石門打開,按照規矩,拿了一盒小魚乾,放在了糰子面前。

    糰子這才滿意,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推著小魚乾盒來到石崖邊緣,開始‘自己吃魚自己樂’,認真放起了哨。

    月色幽幽,清風徐徐。

    左凌泉踏上修行道以來,歷盡艱險,終於在這個花好月圓夜,迎來了此生最艱苦的一戰。

    這一戰是視死如歸,也是一往無前。

    打贏了回家見父母,打不贏入土見祖宗,說起來,比天魔決戰還讓人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