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陳羨 作品

第102章 第102章

    懷樂伸手從他交襟的領衣探進去,摸到那塊挖了心頭肉已經結了疤的地方。

    “還疼不疼?”

    還有他身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傷疤。

    傅忱聽完之後,久久不能夠回神,他沒想到埋藏在他想不起來的背後,竟然有這樣說不清理不明白的淵源,懷樂跟他講的區間,他的心一直都緊緊地揪著,揪得很疼。

    這麼多,這麼深刻,可他竟然忘記了。

    “對不起,樂兒。”

    傅忱掉轉,側著將懷樂死死抱著,嚴絲合縫地無比密不透風,“樂兒,一點都不疼,我好慶幸上天垂憐,即使什麼讓我忘記了,依然還記得你。”

    “好在,我還能記得你。”

    懷樂聽他這麼說,鼻頭也有些發酸,回擁住他,“懷樂也好慶幸 ….. ”

    傅忱已經不滿足抱抱了,他急需要用一切的方法,來感受懷樂的存在。

    傅忱的吻來勢洶洶,恨不得將懷樂拆骨入腹,懷樂避之不及,慢慢地也漸漸地回應他,不讓他害怕。

    兩人如同旱地久逢甘霖,一直鬧到東方吐白。

    懷樂無比的睏倦,只察覺到一處光亮,等到再睜眼時,天還是黑的,“嗯?”

    懷樂翻了個身,誰知道傅忱一旁的傅忱穿戴整齊,手裡端著一碗燕窩粥。

    “還沒有天亮嗎?”

    傅忱看她懵懂的樣子,心頭都軟了,放下碗扶著懷樂起來,低低地笑道,”已經天黑了。”

    傅忱去擰了帕子又端來了水給懷樂擦臉淨手。

    ”用些飯食才睡。”

    懷樂昨夜累極了,傅忱端了碗過來,她正好起來吃,用了粥之後,懷樂又沉沉睡了過去,一直到了第二日,她堪堪醒過來。

    這日差不離,也是在床榻上渡過的。

    三日,就該到了回門的日子,傅忱早醒,已經躺在她的身邊了,他在偷親懷樂。

    見到懷樂醒了,一點都沒有被抓包的羞慚,反而明目張膽,懷樂躲。

    追逐的遊戲鬧到最後,傅忱抓住了懷樂的手,她嬌怯地躲著,在傅忱的嚴重看到了前一日見過的危險精光,她迅速從傅忱的腰下出來。

    危險是脫離了,殊不知體力不夠,懷樂壓根就沒有站穩,要不是傅忱一把撈住懷樂,她只怕跪坐到了地上。

    懷樂又掙扎,傅忱連忙安撫她,“不鬧,今日要回門,我曉得分寸。”

    懷樂不想哥哥等急了,很快收拾好,穿了衣衫,傅忱所說的分寸,就是裙衫底下的玉膚都不成看了,外頭要見人的,他倒是沒怎麼動手,懷樂氣惱,瞪他一眼,傅忱似乎懂得懷樂的眼神,湊近到她身邊。

    ”樂兒太甜了,怪我忍不住。”

    懷樂揚手打在他胸膛,傅忱哈哈大笑,打橫抱起懷樂往外過馬車,“你放我下來。”

    周圍守候的奴僕們都埋著頭,懷樂從旁人抖動的肩膀就知道在偷笑。

    傅忱聲音壓低,“樂兒忘記昨日險些摔了,剛剛看你也不是很舒服,夫君抱你。”

    就為這這麼一個夫君,懷樂的臉更是紅透了。

    “……”

    這兩日,閒閒一直都是養在督司府。

    馬車到了督司府門口停下,傅忱抱了懷樂下去,見到門口等著的哥哥還有抱著閒閒的暗樁,懷樂下意識就跟傅忱拉開了一點距離,連忙跑過去,“哥哥!”

    傅忱跟在她後面,時不時叮囑,“慢一些。”

    又怕她上臺階給踩空了,隨時準備接住她,梁懷惔見到傅忱對懷樂關懷備至,一時之間看著他也覺得順眼了一些。

    早就擺好了飯,懷樂自己沒吃多少,三天沒有見到兒子,她都顧不上自己吃,一直在逗閒閒給他餵飯。

    傅忱接手,說他來喂,懷樂不讓。

    她小嗆傅忱,“你忘了上回抱閒閒的事情啦?”

    懷樂話裡的意思是在講傅忱抱孩子都不怎麼會,這喂孩子更是個精細的活,他指不定。

    傅忱聽她的話頓時就歇了,只給懷樂的碗裡不停地撥魚,夾菜。

    也不敢真的跟她搶閒閒,何況梁懷惔還坐在這裡。

    梁懷惔素來和閒閒相處的時日沒有多少,感情淺薄,所以他餓不餓,在他心裡比不得懷樂,但這三日都是他和梁懷惔一起用飯。

    梁懷惔勉強抱過一兩回。

    他朝懷樂伸手,“阿囡,把他給哥哥,你沒吃多少,先用飯。”

    梁懷惔一發話,傅忱立馬就應聲跟著搭腔了,“給兄長吧。”

    梁懷惔聽見他叫哥哥,沒有表情扯了扯嘴角,他鄙夷看著傅忱,覺得他很沒有骨氣,好歹一國之君,眼看著就這樣由著,內管嚴?

    真沒出息。

    懷樂剛跟傅忱使性子,對於面色嚴肅的梁懷惔不敢了,就乖乖把閒閒遞給了梁懷惔,由他給閒閒餵飯。

    邊餵飯,梁懷惔恰好剛剛問,“我聽人說,你這兩日在籌備回長京?”

    傅忱挑眉,他也不意外這件事情能夠瞞住梁懷惔,放給了梁懷惔風聲,反而大大方方地籌備起來。

    懷樂不知道這件事情,聞言疑問扭頭看著傅忱,

    梁懷惔今日問,傅忱老老實實承認,他在桌子底下握住懷樂的手,看著她講道,“長京的事宜積攢諸多,很多付祈安都拿不定主意,該回去了。”

    懷樂都要忘記了,傅忱是皇帝,是天下人的君主。

    他管著天下人的事情。

    “兄長放心,關隘打通後,長京汴梁相距並不是很遠,我會隨時帶著樂兒和閒閒回來探望兄長。”

    梁懷惔聽聞嗯,淡淡拋下一個消息,“阿囡隨你去,閒閒就留在我身邊養。”

    傅忱還沒有表態,懷樂站起來,“哥哥?閒閒他還小,怎麼能。”

    “阿囡擔心哥哥帶不好他?”

    懷樂鼓著腮幫子,“不是 ….. ”

    “那不就成了,他如今已經不需要阿囡餵養,平日裡用些熬得稠濃一些的粥飯,八寶燕窩什麼都好,阿囡捨不得他,就常回來看看,他跟在哥哥身邊,哥哥會好好地照管他,必然不會虧待,何況你們新婚,閒閒也不便跟在身邊打擾。”

    傅忱的嘴角抽了一下,他的舌頭抵住上顎,顯然知道梁懷惔打的什麼算盤。

    梁懷惔留住閒閒,就是想要懷樂常回來。

    “可哥哥平日已經夠忙了 ……. ”

    懷樂還要再說,傅忱拉著他坐下,“聽兄長的吧。”

    “兄長忙不過來時,還有手下人幫忙,再說了,樂兒跟我回了長京,兄長一人在督司府難免冷清,有閒閒在這裡陪著兄長,也是好的。”

    傅忱說的手下人,指的人就是暗樁,他打算把暗樁留下。

    懷樂看了眼暗樁,還是點了點頭,答應把閒閒留下。

    ”這孩子還沒有起名字,今天的日頭還算好,就將他的名字定下來。”梁懷惔道。

    說起來名字,閒閒至今只有一個乳名,先前生的時候,梁懷惔就說姓梁,他來起,懷樂一直拖著,誰知道就拖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