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陳羨 作品

第53章 第53章

    傅忱抽出來一封聖旨,提筆寫下給柏清珩提官的內容,職權那裡是空缺的,他說過讓懷樂自己填。

    要給柏清珩什麼官位。

    立後一事,傅忱是為自己在懷樂身邊正名,另外,也是想在她身邊打上屬於他的標註。

    他是傅忱的梁懷樂。

    是他一個人的,省著總有人覬覦,叫他心煩,壓不住心緒。

    傅忱以最快的速度批閱完了奏摺。

    瞧著時辰,懷樂應當是用過飯了,傅忱親自去御膳房做了一道梅花香餅拿過來。

    他進來的時候,率先敲了門。

    懷樂抱著久久在殿內的鵝絨軟墊上玩,見到傅忱,她臉上的笑斂了一些回去,抱著久久規規矩矩地站著。

    傅忱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臉上,又落到她的髮鬢間,那累金絲鳳簪歪歪在她的頭上簪著。

    懷樂的小腦袋瓜子往簪子的地方歪。

    看著倒像是這簪子重了,累得她傾了腦袋。

    倒是乖乖的,是怕他鬧她,所以不敢取下來。

    傅忱放下食盤。

    沒有朝懷樂招手,他走幾步過去,把懷樂抱過來,到桌邊坐下。

    輕柔替她擦去額上玩耍時冒出來的細汗。

    聲音溫潤,“樂兒玩得滿頭是汗,我不在的時候,樂兒就這麼開心嗎?”

    “都不知道想我了?”

    “我忙碌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在想樂兒。”

    傅忱皮相生得最好,他鼻樑高挺,眉目深邃的臉,近在懷樂的眼前,溫聲軟語的和懷樂說話。

    懷樂望進他的眼裡,心裡怦然跳著。

    咬唇,瞥開眼。

    懷樂被帶回來後,第一次傅忱朝懷樂怒目圓瞪,兩人發生劇烈的爭吵,後來傅忱朝懷樂道了歉後。

    他果真如保證的那樣,就再也沒有似那回兇懷樂了,隨著這些時日的過去,漂亮質子待懷樂始終寬和,叫懷樂心裡的防備放了很多很多。

    懷樂不似一開始那樣排斥傅忱了。

    在之前面對傅忱時,多是怕,如今怕卻少了,他一抱懷樂,總和懷樂說很多軟話時。

    懷樂的心裡還會泛起小波瀾,心尖有些酥酥麻麻的。

    “..........”

    傅忱又把她往懷裡拉進來幾分,懷樂緊貼著他的胸膛。

    傅忱的心跳快速有力,比懷樂剛剛和久久玩跳跳跑來跑去累得,跳得還要更快一些。

    隔著兩層衣衫,懷樂的後背還是感受到了傅忱的心跳。

    她聽著,怎麼感覺越來越快了,還覺著燙人得緊?

    “樂兒。”

    他的聲音依然燒耳朵,低沉中含了幾分嘶啞,帶著幾分不明的意味。

    輕撫著懷樂小腰的手也轉成了掐。

    傅忱的呼吸有些重了,灼熱,盡數呼到懷樂的欺霜賽雪的後頸時,燙得她往外跑。

    小臀在傅忱的腿上往外滑。

    懷樂,想下去。

    傅忱讓她跑出去外面一些,卻沒有讓她跳下他的腿。

    “別動。”

    傅忱按住懷裡嬌軟的小姑娘,目光如炬,懷樂懵懵懂懂,經過這麼多天,被傅忱磨練出來的默契,她已經有些曉得了。

    懷樂已經戴好簪子了呀,沒有掉的,她還伸手扶了扶鳳簪。

    傅忱看著她的動作,低低笑。

    懷樂回頭,嗲怨似地瞅著傅忱,她那雙清凌凌的眼中彷彿藏著無數的小鉤子。

    傅忱似笑非笑回看懷樂,在這場對視當中,最終還是懷樂先當了縮頭烏龜。

    她先垂下眼睛,避開了傅忱的眼睛。

    “........”

    緊要關頭也不敢動,兩隻小手又下意識的想絞動,但又怕坐不穩掉下去,只能抓著傅忱的衣角,捏在手心裡,幾乎出汗了。

    傅忱努力平復心中的念頭,他看著懷樂的後頸,是想拉過來疼愛的。

    但又想著,只有四日了,等等吧。

    傅忱用了很大的氣力,才勉強壓下,就這麼幹坐著,怕念頭又捲土重來,他清咳一聲找了話要跟懷樂說。

    目光落到今天的梅花香餅上,傅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讓懷樂嚐嚐。

    他就看到了旁邊的棗泥山藥糕,眉頭很快就蹙了起來。

    汴梁皇宮做的棗泥山藥糕,味道偏酸,懷樂不愛吃酸的。

    她雖然不像從前總惦記飴糖,但吃的東西,要麼香脆,就是甜口居多。

    這盤棗泥山藥糕哪裡來的?

    傅忱不會認為是懷樂自己跟御膳房要,他之前餵給她吃一塊酸黃瓜,她都嚼不下去,這棗泥山藥糕就更不可能了。

    他的眉頭皺起來,在心裡想,誰來過了?

    傅忱把快樂看得緊,一部分是因為之前懷樂假死的事情讓他心有餘悸,至今想起來仍然叫他抑鬱尤深。

    他佔有慾和控制慾很強,只是藏得深了,他剋制得不叫懷樂發現。

    男的不讓靠近懷樂,女的也不讓靠近懷樂。

    他絕不能讓懷樂的身邊出現第二個柏清珩,好不容易,在他的偽裝隱忍之下,懷樂終於不那麼怕他了。

    假以時日,就可以回到以前了。

    梁懷樂的眼裡會只有他,會叫他忱哥哥。

    傅忱不會容許中間出岔子,也不會讓任何人打破現在的變化。

    真的是好不容易,他才把柏家有關的一切慢慢從她的心裡拔掉。

    如果再讓梁懷樂再和別的男人有片刻的交集。他一定會瘋的。

    關於懷樂這個人,傅忱的神經變得脆弱而敏感,偏執又瘋狂。

    他把奉先殿造成臨時的金屋,就是想把懷樂藏起來,只給他一個人看,看著懷樂在他的掌心成長。

    本想召外頭的宮侍進來問。

    但又怕懷樂多疑,傅忱掩下心頭想要馬上知道來龍去脈的衝動。

    傅忱抱著她問,是先問她。

    “今天有人來過嗎?”

    懷樂抬頭看傅忱,眼裡的神色有些複雜,叫傅忱看得一時之間辮不清楚其中意。

    他是關心則亂,慌起來就不具備思考的能力了。

    “..........”

    柏清珩?

    不可能,明知道不可能,傅忱也禁不住亂想,旁邊的手指也忍不住緊了幾分。

    懷樂看他緊張兮兮,有幾分不開心。

    她咕噥兩下唇,“三姐姐來過....”

    傅忱手一頓,得知不是柏清珩的瞬間心鬆了一下,但眉頭皺得更深了。

    哦,都忘了,梁懷月,她果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