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橙 作品

第54章 有聲音【首發晉江】

    這個商場隸屬於振興集團, 昨天才將舉行完剪彩儀式,昨天剪綵柏振興有事來不了, 今天上午沒什麼行程安排, 他想著正好要從這邊路過,他就來看一眼,誰知道撞上了一場好戲。

    柏振興沒見過楊歲, 但看見過柏寒知發過的官宣朋友圈,是她的自拍照。

    剛開始第一眼瞧見, 還沒認出來。當聽到從她嘴裡出現alice和柏寒知的名字後,他才反應過來, 原來這就是那個把柏寒知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女人。

    柏振興不但認識alice,甚至還非常看不慣她。

    不單單因為alice的父親, 也因為柏寒知的母親, 上一輩的恩怨一直都是柏振興的心結, 別看他表面上同意柏寒知去英國與他們來往, 實際上柏振興最煩柏寒知跑去英國。柏寒知小的時候每去一次英國, 他就不想回江城。

    柏寒知每跟他們多來往一次,彷彿就離他更遠一點,好不容易他母親過世了,這個alice還時不時來江城糾纏一下。

    小女生那點心思,柏振興怎麼可能不懂。

    alice再怎麼說也是從小被寵著長大的小公主,她跳慣了白天鵝,便真以為自己就是高傲聖潔的白天鵝。

    當被柏振興當眾羞辱,尤其還是當著楊歲的面, 她的自尊心和驕傲彷彿被人隨意踐踏。

    她知道柏振興一直都不喜歡她, 只是沒想到柏振興會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臉就像是被掌摑了好幾個巴掌, 火辣辣的。

    她也就只敢在楊歲面前囂張幾句,遇到了柏振興,是萬萬不敢造次的。她什麼都沒有說,落荒而逃的跑開了。

    alice一走,就只剩下楊歲來獨自面對柏振興了。

    楊歲緊張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她低著頭,目光閃躲,根本不敢直視柏振興。

    她都不知道為什麼事態突然間發展成這樣子了,柏振興怎麼突然就出現了。

    上一次柏振興去了柏寒知的公寓,也知曉她躲在房間裡不出來的事情,這一次見面也太過猝不及防,楊歲整個人都是懵的。

    但她還是閉上眼睛深吸了好幾口氣,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抬起頭,剛要向柏振興問好時,不料柏振興卻先她一步開口了。

    “楊小姐,是嗎?”

    柏寒知跟柏振興長得不太像,但個子都太高。

    而且他的氣場非常強,楊歲站在柏振興兩米開外的距離,還是能感受到他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是那股叱吒風雲般的威懾力,震得楊歲渾身僵硬而拘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是。”楊歲吞了吞唾沫,隨後彎了彎腰,“叔叔好,我是楊歲。”

    柏振興並未回應,而是給助理使了個眼神,讓他先回避一下。

    助理離開之後,柏振興看了眼手錶,他時間有限,也沒時間去找個能坐的地方跟她閒聊。

    他稍微走近了兩步,開門見山的問:“楊小姐的專業是化學系是嗎?以後畢業了想從事哪方面的工作,搞科研還是當老師?”

    楊歲莫名有點心悸,她沒想到柏振興一開口就是問這個問題,而且居然知道她學的什麼專業,可想而知,已經調查過她了。

    她被問得一時語塞,不由抓緊了手中的購物袋,吞吞吐吐的:“這個.....我還沒有想那麼遠....”

    她也才大一而已,當初選化學專業,其實就是單純因為喜歡化學,但她真的還沒有往就業那方面想過,她總覺得離畢業還早,可以慢慢規劃未來,或者去摸索自己感興趣的就業方向。

    “你連自己未來要做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這麼篤定你能跟我兒子走到最後?”

    柏振興悄無聲息的將剛才的話題給引了回來,甚至從善如流的借題發揮:“既然想跟我兒子走到最後,那你知道站在他身邊的基本條件是什麼嗎?那就是對他有利。”

    “你覺得以你的資質和條件能給他帶來什麼利益和幫助?”

    柏家的家底兒已經足夠殷實,產業鏈已經擴展至世界各地。家大業大,柏振興自然沒有要柏寒知商業聯姻的必要,畢竟他自己也是聯姻的過來人,沒有感情的婚姻實在影響心情和生活質量,他倒不想讓柏寒知也來走他的老路。

    但那也不代表他就會同意什麼阿貓阿狗隨隨便便進柏家的大門。

    至少柏寒知的另一半能給他帶來益處,而不是拖他後腿。

    柏振興應該是有備而來,問的問題都一針見血,句句讓她的命脈和短板上扎。

    楊歲心知肚明自己的平庸和普通,不論是家境也好,還是自身條件也罷,統統平平無奇。

    她不能給柏寒知帶來任何利益,她甚至今天為了一時賭氣買這一條裙子就花光了積蓄,至少未來兩個月都要縮衣節食的生活。

    “我.......”

    楊歲試圖說點什麼。

    可柏振興似乎不願意給她任何為自己辯駁的機會,繼續說:“我兒子不喜歡回家,他倒挺喜歡去你家的。我得自我反省,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他,他要什麼給什麼,為什麼偏偏就那麼喜歡去做端盤子洗碗的粗活兒,喜歡去孝敬別人的爹媽。”

    “我知道怪我沒怎麼陪他,他很小我就跟他母親離婚了,我又整天忙工作,陪伴這一塊兒是我欠他的,所以他才去別人那兒找溫暖,但楊小姐,我想你也應該清楚,這點東西於現在這社會而言,一文不值。”

    柏振興就這樣把她的話盡數堵了回去,再無開口辯駁的力氣。

    他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否定了她所有能給柏寒知的愛和溫暖,並且冠上一文不值之名。

    柏振興站在楊歲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將她所有的慌亂全都盡收眼底,但並未有一絲欺負小姑娘的慚愧感,而是不遺餘力:“門當戶對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恕我冒昧,調查了你的家庭背景,我很難不往你以及你家對我兒子有所圖這方面懷疑。”

    柏振興私自調查她的家庭背景,楊歲感受到了深深的冒犯以及.....侮辱。

    她的家庭的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他們一家只是最基層的平民老百姓,起早貪黑為生活奔波,開著一家規模不大的早餐店,住著年久失修的老式樓。她的父母也的確貪愛錢財,經常貪小便宜,買菜為了幾毛錢都會講半天價。

    柏振興從頭到尾的這一番言論,不就是說她對柏寒知而言沒有任何價值,也覺得她家境普通配不上柏寒知。還認為她的家人貪財愛計較,所以接近柏寒知的目的就是為了他的錢。

    楊歲清楚柏寒知的家境,她也有自知之明他們並非是一個世界的人,是她硬要往裡擠。她以為只要兩人在一起時開心就好了。

    可柏振興三言兩語就將她和柏寒知之間劃出了一條涇渭分明的鴻溝,無法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