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嫿 作品

第96章 第 96 章

    房間的燈光被調暗,將四周都淡化成了模糊的暗影,傅容與骨節勻稱的手指從她腰側滑下來,水嫩光滑,不知輕重時就很容易掐出玫瑰痕跡。

    謝音樓依舊裹著男士襯衫,脖子卻被細汗打溼,烏黑髮絲粘著,嫌熱,叫他再把燈調暗點,隨即,整個人依偎進他的胸膛前,像是幼貓般蹭著:“這襯衫,你可能沒法穿著下飛機了……有備用的嗎?”

    傅容與手掌替她擋光,嘴唇覆在耳畔低語:“不要緊。”

    在冷空氣下襯衫面料的汗很快就幹,只餘留沾了她的體香。

    謝音樓捲翹眼睫抬起,烏黑溼漉的瞳仁看人時格外乾淨,倒映著他,隨即,主動地討了個吻,紅唇微張,反而被他輕吮著舌尖,是潤的,軟的。

    只是吻得不專心,謝音樓眼尾下的視線,不由地看向那抽屜。

    下一秒,傅容與將她臉蛋轉回來,繼續吻,稍用力,就能把她唇咬破似的。

    謝音樓閉眼親了會,又忍不住看了過去。

    四周靜悄悄,她看傅容與停下,呼吸輕輕說:“周序之的夫妻生活很不和諧麼,備了這麼多潤.滑劑。”

    有點顛覆想象,是因為她跟傅容與從來就不用藉助這些。

    謝音樓的好奇心被勾起,想去拿個看看,誰知傅容與不讓,將她手指尖攥在掌心裡,溼熱的吻沿著耳側至脖間。

    “幹嘛不讓我看?”

    傅容與面對她控訴,語調極淡溢出薄唇,像是已經把她本性看透:“看了就想拆,拆了多半是要鬧著我用給你看。”

    所以為了杜絕這種可能,索性別讓她看到。

    謝音樓無辜表情:“傅總,你真的好能冤枉人啊。”

    她是想看下瓶子說明書上的用法,就這麼簡單。

    傅容與伸長手臂將抽屜關了回去,將她往被子裡壓,身體跟水做似的,根本不需要這個。

    ……

    抵達瀝城時,已經是夜間九點多。

    謝音樓撿起散在沙發上的旗袍重新穿回去,整理了下凌亂長髮,除了胭紅的美人眼像是含著水外,其餘看不出一絲異樣來。

    而傅容與,也將裹了她的那件襯衫穿在身上,隨著紐扣繫緊,線條漂亮的腹肌也被蓋在了面料下,完美的下顎微緊,面容就彰顯出了禁慾的清冷感。

    他比她,更能偽裝得若無其事,彷彿兩人只是單純在房間補眠了兩三個小時。

    下了飛機,就往青石雨巷的別枝坊趕。

    謝音樓想到這般奔波,就為了那口槐花拌飯,轉頭看向漆黑的夜色,笑了笑。

    她的心情是直接能感染傅容與的,之間氣氛融洽到連隨行的陳願都覺得,今晚比起在談判桌上籤了跟鍾氏集團的合作,真正能讓傅容與感到滿足的。

    ——還是謝音樓。

    湯阮在店鋪關門歇了業,得知謝音樓要過來吃槐花拌飯,於是就沒走,可是他不夠高,拿著竹籃就站在深巷裡等,見有車燈照來,先是看到黑色西裝的秘書。

    仔細再看,就見到了傅容與逆著光,俯身將謝音樓從車裡抱了下來。

    湯阮很激動小跑過去,比劃了一通:“小老闆,小與哥!”

    他管傅容與叫小與哥,這稱呼怪可愛的,謝音樓也沒說不讓,於是湯阮就這麼叫順口了。

    “槐花樹太高啦,我夠不著……”

    比劃完啞語,又指了指左邊的涼亭處正好有棵高大的槐花樹,在路燈淡黃光暈下,白如玉的槐花垂滿樹枝,空氣中隱約能聞見甜香浮過。

    以湯阮瘦弱的身高,加個小矮凳也摘不到。

    畢竟是謝音樓想吃,傅容與便親自去摘,他脫了西裝外套給她,將襯衫的衣袖挽起,清晰地露出了冷白的小臂,以及腕骨處的梵文刺青。

    謝音樓就站在旁邊看著,月光摻著路燈灑落在一側,溫柔映著傅容與俊美的側顏,湯阮摘不到的花,他倒是輕易就把盛開正香的白槐花都摘了下來。

    這個時間段,許多人都沒睡。

    巷子裡的二樓亮起幾扇窗戶,應該是聽見了動靜,以往到這個季節,附近的人都會來這裡摘點白槐花回去,所以不稀奇。

    但是看到在高大的槐花樹下,站著的那一抹旗袍身影,以及摘花的男人時,都不由地注視了許久。

    “這不是那個網上的傅容與嗎?”深夜裡,有人嘀咕出聲,趕緊將窩在床上刷劇的姐妹也拉起來看:“快看,我們今晚是什麼神仙運氣,撞到謝音樓回別枝坊了!”

    “就在外面,啊啊啊傅容與在給她摘槐花。”

    “古典美人跟資本家談戀愛的日常是這樣的嗎,大晚上為她在月下摘花,絕了。”

    ……

    青石雨巷的燈光一盞盞接連亮起,顯得月光都淡了。

    謝音樓看好像驚動不少人,見竹籃的槐花也夠了,便出聲說:“我們回去吧。”

    傅容與摘了最後一朵雪白的槐花,返回時遞給她,連曲起的骨節都沾染了甜香,引得謝音樓微低下頭,鼻尖輕蹭了蹭他的手指:“好香啊傅香香。”

    帶著點溼意的呼吸拂過傅容與,他深邃的眉眼裡浮起笑,轉而颳了刮她的鼻尖。

    趁著還沒有人來圍觀,謝音樓牽著他的手就往別枝坊跑,許久沒回店鋪了,庭院被湯阮照料的很好,滿牆濃似明媚的薔薇花也盛開著。

    湯阮早就將梨花雕紋的桌椅擺在月下,備著花茶,謝音樓走過去落座,懶懶地伸了細腰,許是回到熟悉的地方,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放輕鬆。

    有傅容與在,廚房就沒了湯阮的用武之地。

    他就蹲在旁邊,捧著臉看謝音樓。

    謝音樓側眸也看他,伸出手心揉了揉湯阮蓬鬆短髮:“最近店裡有什麼事嗎?”

    湯阮抬手比劃啞語:“給你接了個生意。”

    謝音樓最近營業的少,會問湯阮是因為最近跟阮璇關於旗袍抄襲的事還沒平息。而湯阮也是正想跟她說聲:“有家國際高奢品牌找你,想邀請你參加春季時裝秀……然後高價定製一件古典國風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