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溫浦長聽言一把將她抓住,然後拉出了柴房,推了她肩膀一把:“快去收拾你的東西,要出發了。”

    溫梨笙笑嘻嘻的拿著短劍離去,溫浦長也告辭,剩下一個沈嘉清還眼巴巴的盯著謝瀟南。

    他雖不說話,但所有心思都在眼中洩露無疑。

    謝瀟南看他一眼,很像忽略這個表情,但沈嘉清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他,他沉吟片刻,終是將平日裡藏在腰側的短劍拿出來給他:“這個……”

    還沒說出,沈嘉清一把將短劍奪過去,手抖得跟篩糠似的,興奮地朝溫梨笙追去,嘴上喊道:“梨子!小師叔也送我東西了!”

    他跑走之後,謝瀟南站在原地,將剩下的話說完:“先借你用兩日,等回沂關郡的時候再送你新的。”

    算了,左不過是一把用著比較順手的短劍,回去再找新的就是。

    謝瀟南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屋內的人,眸光變得冷漠:“除了這個諾樓國的公主之外,你們所有人都只有半天時間可活,好好整理腦子裡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的語氣很是輕描淡寫,但柴房中卻沒有一人懷疑他的話,甚至連先前無比囂張的少女見到他也沒敢出聲頂撞。

    諾樓國崇尚力量至上,誰厲害誰便有權利掌管別人,他們對強者有著天生的臣服與畏懼。

    謝瀟南離開之後順手帶上了柴房的門,路過溫梨笙的房間往裡面看了一眼,就見沈嘉清正揮舞著那把短刀各種得意,只是他雙臂沒什麼力氣,晃了兩下短劍就脫了手,摔倒地上正好滾到謝瀟南的腳邊。

    他彎腰將短劍撿起來,很是正經的問道:“不想要是吧,那我拿走了。”

    然後揣著短劍就離去,沈嘉清連忙追出去:“哎!小師叔,我那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溫梨笙看樂了,簡單把自己的一些小發帶首飾收拾了一下,衣服之類的東西已經被整理好搬上馬車,基本就沒有剩下的了。

    幾人吃過午飯之後,就坐上馬車啟程回沂關郡。

    雖說來這裡才不過三四天,但也發生了不少事,讓溫梨笙頗有一種離家很久的感慨。

    行出川縣後就看到連綿不斷的高山,溫梨笙正瞧著外面的景色,就忽而看見有一座山似乎坍塌了一半,露出一尊大佛像,佛像的身子小半埋進了地中。

    “爹,這是什麼佛像啊?怎麼沒聽說過呢?”溫梨笙轉頭問道。

    “這個佛像以前是藏在山裡的,十年前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裡的山突然塌陷了一部分,才露出了這尊佛像,不過由於地勢偏深和佛像損壞,所以根本無人前去祭拜,並沒有人為佛像命名。”溫浦長一邊解釋,一邊將簾子放下來:“天冷,莫開窗。”

    既沒有流傳開,就說明這件事在當時壓根不算轟動。

    她不看窗外的風景,就覺得有些無趣。加之連續兩日沒有休息好,不消片刻就在搖搖晃晃中困得只打哈欠,最後躺在窄榻上沉沉睡去。

    沈嘉清這兩日也都在喝藥,喝完之後讓他就有一種想睡覺的感覺,也沒堅持多久就東倒西歪,最後溫浦長見他這模樣實在辛苦,便將另一邊窄榻讓給他睡,而後自己跑去謝瀟南的馬車上借乘。

    在馬車的搖晃中,兩人睡得很安穩,幾乎沒有醒過,再一睜眼就回到沂關郡了,天色漸晚,街上的燈籠一串一串的點著,來往的人依舊非常多,單是從聲音就能聽出一派繁華之景。

    溫梨笙聽著街上的喧鬧,頓時覺得無比心安。

    回家了。

    與謝府的馬車分別,回到溫府門口的時候,沈雪檀已經在府中等候多時了,看見溫梨笙之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小梨子出去玩得可還開心?”

    溫梨笙老實回答:“不太開心,很危險,差點死掉了。”

    沈雪檀哼笑:“無妨,反正這次有驚無險,接下來就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沈嘉清從一旁走過來,兩條手臂無力的垂著,往沈雪檀面前一站,將胯往前一頂。

    沈雪檀將他的行為看在眼裡,揣摩了一下沒想出原因,便有些疑惑道:“傷到腦子了?”

    沈嘉清嘖了一聲:“爹,看我腰上別的是什麼?”

    沈雪檀仔細瞧了一眼,看到一柄漂亮的短劍:“這是你新買的?”

    他眼睛毒,一眼就看出這短劍是個極為上乘的寶貝,這種東西在川縣是買不到的,所以他幾乎立即猜到了短劍的來源。

    就聽沈嘉清得意的笑道:“是世子贈與我的。”

    沈雪檀皮笑肉不笑:“風伶山莊什麼寶貝沒有,一柄劍就讓你高興成這樣,你倒還不如傷了腦子變成個傻子,如此一來平日裡傻了點也不算丟人。”

    沈嘉清不滿:“有你這麼說親兒子的嗎?”

    溫浦長從一旁走過,腳步都未停留,說道:“你們父子倆快從我家門口滾蛋,別站這閒聊。”

    沈雪檀好脾氣的笑笑,帶著沈嘉清麻溜的滾蛋了。

    溫梨笙回到自個房中坐了一會兒,又喝了一杯熱茶,而後從梳妝櫃中拿出個小瓷瓶,抬步往藍沅住的地方走去。

    她輕輕叩門,藍沅便將門拉開,看見她之後一臉驚喜:“梨子,你回來了?”

    溫梨笙笑著點頭,往房中走去,說道:“川縣沒什麼好玩的,比沂關郡還小點,一到晚上街上都沒人,無趣的很。”

    她坐下,揚了揚手中的小瓷瓶:“不過我買了當地的一種藥膏,說是抹在皮膚上,就能讓皮膚變得更白更嫩,我便買了好些,先拿來給你一瓶試試,若是那你肌膚能夠用的了這種藥膏,我就給你幾瓶。”

    藍沅推辭:“不必了,我不抹這些東西的。”

    “我買的很多,反正也是閒置,給你用也是一樣的。”她打開蓋子,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而後用手指頭摳了一大塊,對她道:“把你右胳膊上的衣裳捋上去,我給你抹著試試。”

    藍沅毫無防備一般,將右臂的衣袖全部捋去,遞到溫梨笙面前。

    她將膏藥塗抹在藍沅的手臂上,而後輕輕揉搓,而後順著手肘往上,溫梨笙將她的手臂一翻,赫然看見手肘後面有圖騰。

    是一隻黝黑的鷹,呈一種展翅翱翔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