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倭戲

    少年的心口生出久違的酸澀,他攥緊了拳頭,卻也無法反駁宋文羽吐出的每一個字。

    他不是無力反駁,他是無能。

    二十多年來,這是林維揚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本王知道了。”

    少年抬腳而起,刑部門外的玉蘭花驀然落了一地,只剩那光禿禿的樹枝,還在隨風搖曳著。

    宋文羽站在門前,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得逞般的笑意。

    這一次,他算是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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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內依舊車水馬龍,繁華不減,偶爾有男男女女結伴而行,男子給心愛的姑娘挑著髮簪,那姑娘幸福的眼神,讓林維揚不覺攤開手低下頭看著自己手心裡的糖葫蘆髮簪發愣。

    “紅豆……”他腦海中出現的盡是韋靈兒那喜悅的眼神,少年輕笑,像是在笑那真心不敵一支髮簪,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終究是個膽小鬼罷了。

    “是啊,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知不知……”少年的聲音越發小了幾分,苦澀慢慢將心田吞噬,竟不肯給他留一絲餘地。

    林維揚驀然走到那髮簪攤位前,將手裡的簪子輕輕的放到了攤上,那老闆娘卻以為他把這裡噹噹鋪了,今日本就沒開張,哪裡還有平白往裡頭搭錢的道理。

    她又慌又氣的拿起那支髮簪,如同燙手山芋般嫌棄道:“我說你小子,這裡可不是當鋪啊,拿走拿走,這麼醜的東西也往我這裡丟。”

    身旁的小男孩卻開口了,“等一下,吳奶奶,這好像不是一般的髮簪。”

    小男孩如獲至寶般低頭仔細端詳了一番,開口:“是陶土?”

    “這髮簪,就當我送給你們了。”少年無心爭論,拂袖離去。

    “哎……這人怎麼這樣啊?”老闆娘還想將人喊回來,卻見身旁的小男孩還在愛不釋手的捏著那支髮簪,她嫌棄至極:“這麼醜的東西,就算是賣,能賣多少?”

    “吳奶奶,這個可是好東西。”小男孩鄭重的將那髮簪放在了攤位的最中間:“若是今日能賣掉,不如銀子全歸我,我就不要工錢了。”

    “那感情好!”老闆娘撇撇嘴,心想自己撿了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