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柳葉刀 作品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人都麻了(求訂閱!)

    “嶽欣,你不能跟著弗蘭林克瞎胡鬧。你這屬於是違規操作。”澳洲,某醫院實驗室的辦公室裡,陸乾州對著自己的助理如此說。

    嶽欣是陸乾州的助理,也是公司的合夥人,如今他們來醫院裡,是來開展臨床課題的合作的,因此需要暫駐一段時間。

    醫院對嶽欣和陸乾州的到來,表示了歡迎,特意地騰出來了一間超大的實驗室出來,實驗室足足兩百多平,有多個操作平臺以及相配套的小實驗室獨間。有單獨的會議室、辦公室與休息室。

    陸乾州還在整理材料與數據,除了這一次比較重要的臨床課題的數據,還有一些公司的數據。

    嶽欣是華裔,是陸乾州出國之後認識的,從米國一直跟到了澳洲,金髮波浪卷,身材高挑,紅唇如同烈焰,比陸乾州稍矮一些,但她的氣質屬於特別自在和自信的。

    她端著兩個杯子,一個杯子裝著的是咖啡,另一杯裝著的是陸乾州特別喜歡的茶,茶是自華國進口的,而且還是專門請了炒茶師傅現炒封存起來的。

    茶葉雖然不高檔,但是製茶的師傅特別講究,因此很有特別的口感。

    嶽欣坐下後,搖搖頭:“no,陸醫生,你錯了,我這不屬於違規操作,這只是常規的一種嘗試。”

    “我邀約的這些人的資料,都已經擺放在了你的面前。就目前而言,他們就是華國創傷外科的執牛耳者,不論是學術還是專業,不管是技術還是名氣,都達到了一個頂峰。”

    “一個如此頂級的學者,如果對學術和專業沒有足夠的虔誠,那麼,這樣的國度,是不值得去發展可開拓的。”

    “如果連這些人都沒有純粹的學術欲,能夠被繩頭小利而左右,這樣的學術環境,不去也罷。”

    陸乾州沒有推開嶽欣遞過來的茶,反而他首先就抿了一口,然後慢慢地品位了一會兒,然後才回:“資本的力量,在全世界都是一樣的。即便是米國、澳洲,也是一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為何要我的祖國,也是你的祖籍所在國度,就不一樣?”

    “只要有足夠的資本投入,大選都可以左右!”陸乾州的聲音有點冷冰冰,他覺著嶽欣簡直就是胡鬧。

    拿著米刀去砍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這種事你也能做得出來?還高尚地說是試探?

    人心最難測,利益面前,很多人到底能不能把持得住?

    如果可以,那麼證明你給的還不夠多!

    挑戰一個人的底線與剖開人內心最深處的私慾,以此來作為一個國家學術界氛圍的標杆,這種行為是可恥的。

    嶽欣卻堅持己見,有一種超脫的自信:“既然如此,為何要選擇回華國?至少在華國之外,你擁有的相對自由,會更多一些,難道不是嗎?”

    “在這裡,你有資金,那麼你所購買的東西就是你自己的私用品。你可以擁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土地,自己的莊園,可以有自己的花園,自己的遊艇。可以睡一個美滿的好覺,做美夢。”

    “況且,陸醫生,你如今的成就,已經不需要回國證明什麼了,終有一日,我相信你會登到最高的殿堂,拿下最高的榮譽。”

    “華國人是聰明的,也有很多華裔,遊離在世界各個學術界的最頂端,他們被尊重,價值被充分的評估,他們獲得自由,安享一輩子。”

    陸乾州仍冷冷地看著嶽欣,眼神裡彷彿能夠釋放出冰柱出來。

    讓嶽欣與陸乾州不敢對視,而熟悉陸乾州的嶽欣,也知道陸乾州是生氣了,所以又補充道:“陸醫生,如果你非要堅持的話,那麼。我也可以放棄掉這一切安排。”

    “但是,作為你的合作伙伴,我是拒絕你這個提議的。公司和集團不屬於你一人,就連鄭醫生與郭醫生,也都是同意我的做法的。”

    乾州集團,乃是華國人注資成立的,如今的分公司遍佈世界各地,到底要不要把重心轉移至華國,這不是陸乾州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而且公司的所有權,也不獨屬於陸乾州,與陸乾州合夥的鄭醫生與郭醫生,也是極為天才的人物,雖然被陸乾州拉攏了,但是他們也同樣是以技術入股進來的,他們佔據的股份額加起來,會比陸乾州要更多一些。

    其實從根本上講,其他兩個人,是不同意陸乾州的決定的。但是為表示對陸乾州的尊重,對祖國的卷念,所以願意進行這麼一場試探。

    五十萬米元,如果能夠得到一個比較公平的結果,那麼,他們並不覺得回去是一個很好的決定,但是如果,現在那邊的環境仍然是一些繩營狗苟。

    那麼回去何用?

    嶽欣沒給陸乾州講的就是,鄭醫生說過的一句話就是,離家的理由有千萬條,有各種無奈,但歸家的理由只要一條,但也要有一條。

    陸乾州的目光,緩緩平和下來。

    以前與老鄭和老郭投緣之下,才支起了現在的產業,這二人的意見和立場,也是相當重要的。

    不過,陸乾州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嶽欣,你知道郭醫生和鄭醫生兩個人,到底有多久沒有回國了嗎?我是基本每年都會回去祭祖一次的。”

    “所以他們根本不清楚現在的現狀。”

    嶽欣搖頭:“是的,郭醫生和鄭醫生都是他們的祖輩就出國了的,他們基本沒歸國過。而且目前,華國也不甚是歡迎他們。”

    “既然不歡迎,為何還要委屈自己去呢?這不是為難自己麼?”

    “而且,這只是一次初始的試探。我們首先是一個人,然後才是一個學者,或者是醫生,或者是投資者,或者才是其他別的。”

    “我們有選擇在哪裡生活、居家的權利,你一直要堅信這一點。更何況,首先辜負你的,不是你先辜負的啊。”

    “陸醫生,你究竟是忘記了,你到底為何出國的了麼?”

    陸乾州沒回話,嶽欣就繼續說:“現在從華國走出來的人才,為何那麼多,難道大家都是傻子麼?學術應該是自由、公平的。”

    “但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不公平,就是對學術的侮辱,你是用資本來攪局。然後把它當作定論,這叫先有罪論。在我們華國,有一個成語,這是你先入為主。”

    “認為它不好,所以才去超越底線地試探他的不好。人性善惡難料。”陸乾州本不想和嶽欣講道理,畢竟嶽欣也是合夥人。

    而且陸乾州更知道,這個女人的野心不一般,會吃人。

    陸乾州自己對嶽欣也是極為欣賞的,只是他堅守自己的本心,暫時仍然堅持不婚主義。

    “難道你就不期待,你的祖國可能會帶給你一個驚喜麼?”

    “郭醫生和鄭醫生之所以同意我這麼做,就是因為他們的內心很期待,期待著一個更好的故鄉。他們說,故園的卷念,是房子給不了的。”

    “當然,鄭醫生也說了,這句話是他父親講的,他其實沒這麼多的體會。但是他對華國的文化,還是有一些卷念和嚮往的。”

    “現在這麼做,至少是在為自己找一個開脫的理由,也是一個掙扎和爭執的理由。”

    “陸醫生,你應該要知道,你們一旦做出這個決定,會承受多大的代價,會損失多少的利益,會遇到多少的困難。”

    陸乾州繼續沉默,然後對嶽欣很認真地說:“你的心不在家裡,你覺得的家與我現在的方向不一致,所以,你們都不能明白我的想法。”

    “我是很期待給我帶來驚喜,但是我更希望,帶來的更是平澹。不需要那麼多掙扎,那麼多苦心經營,覺得會損失什麼才要做出的選擇和抉擇。”

    “就比如說你要吃東西的時候,你不會糾結吃了什麼,就吃不到什麼,而是真正的想吃什麼。家鄉的米和澳洲的米,同樣能夠填飽你的肚子,但是味道卻是孑然不同的。”

    “人越到中年,就越會沉迷一種老味道,我要做的,都做到了。”

    “這只是一種手段,並不是我的歸宿。”陸乾州有更遠大的想法和安排,本來是可以徐徐圖之的,但是周成的突然闖出,擾亂了他本該進行的思路。

    但是,這未必就不是一個契機。

    當時,他們三個人相聚的時候,就約定好了,會有一日,回去看看,但是這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夠說服一些人的契機。

    走不出古老的愛恨情仇,都是修為不夠。

    因為修為足夠的時候,你就能夠把愛和情都留下,把恨與仇給釋放出來。當把恨消滅,把仇湮滅之後,最後的追逐,就該是愛和情了。

    但這並不是單純的愛情。

    “陸醫生,你不應該這麼激動的,這只是一個過程,也不是最終的歸宿。我們要承認失敗,承認缺點才行啊。也或許結果,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糟糕。”

    “畢竟,這個設定,是在我與郭醫生和鄭醫生三個人細心思考之下的結果。”

    “於我們約定的那些學者而言,我們給予他們的資本,不過是他們半年的收入。給他們的契機,是看他們自己內心的野心而動的。”

    “如果能夠為了一己私慾,直接把一個年輕人給鎮壓下來,那麼他們所主掌環境,肯定是不太純粹的。”

    “況且,陸醫生啊,你要知道,在我們華國,有這麼一個詞,詞名為人情世故。世故是大環境,人情就是小環境了。”

    “你感興趣的周醫生,他如今又不是孤身一人。據你所說,據我們所查,他是有老師在的啊,而且他的老師,才是目前國內學術界的掌舵人。”

    “他們的看法,才是最根本的。”嶽欣繼續深入分析,她自然也不會真的逆陸乾州的決定,毫無腦子地去對著幹,去試探。

    如果周成這一次的試驗,最後被人阻截成功了,那麼嶽欣只能說,國內的環境,是真的不適合去了。

    周成現在背靠的資源,在國內已經不算低了。但凡是睿智的智者在那個圈子裡,就能夠想得到事情的不對勁,那麼他們出不出手,該怎麼站出來解決當前的問題和矛盾。

    這直接關係到,到時候陸乾州一旦決絕之心產生之後,他們能夠為陸乾州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