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墮 作品

第550章 兄弟酒話

  當夜,三兄弟在玉京一處酒樓相聚。

  宗潛看著一臉春風得意的王冕,就很不解,「我們離開後,他們沒難為你?」

  王冕嘿嘿一笑,「不至於,倒是有很多人想從我這裡打聽老大的消息,有倒黴的,不過不是我,是單師兄!」

  幾人哈哈大笑,也是,本來普普通通的尋友,就生生讓單師兄搞成了自我打臉,這就是招子不夠亮,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三人舉杯致意,互敘別情,那些錦城人物,大陸風雲,擺談開來,話題無窮無盡,最終還是落回了兩府之爭。

  王冕雖然性格跳脫,但不失敏銳,「師兄,我原以為你會拒絕這次邀斗的,這和你平素性格不附啊。」

  候蔦笑笑,「我什麼性格?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倒是知道了?之前不願在教內做出頭鳥,那是因為本身境遇不堪,自保艱難,在外面的仇家也不少。

  現在不同了,再隱忍低頭做烏龜,那就真成烏龜了。」

  宗潛有些擔心,「王冕,司徒府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吧?不說他們還有幾個選鋒司戈,就只方中回敗了,那個危固怕也不肯息事寧人,這不是司徒府的風格!」

  王冕稍一猶豫,還是更心向自己的兄弟,陰陵數年相交,那是一段抹不去的記憶,而且像這種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即使他不說,以司徒府篩子一樣的地方,又怎麼可能避開司空府的無孔不入?

  「周虞候說了,不許調危固回來,也不許其他司徒府劍修出來惹事,我看他們是被打服了......要我說又能怎麼樣?實力就擺在那裡,除了找老大板回面子一途,他們還有其它的選擇?

  師兄,你實話實說,是不是還沒盡全力?」

  候蔦舉杯自飲,「馬馬虎虎吧,總不好太過落了司徒府的面子?在別人家的地盤上還是不要太過囂張了?他們自覺甩開膀子野外生死要輕鬆很多,殊不知我也是這麼想,放開手腳的話.....算了,都是同門師兄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但宗潛不愧為司空府提緝,天生的陰謀論者,「也可能是司徒府故意放出來迷惑我們的風聲?王冕你才入司徒府,怕還接觸不到太多深入的東西,我聽長輩說,你司徒府也不是什麼真正耿直人的地方。」

  王冕就不理他,他們兩個在錦城時就隱隱互視為競爭對手,這麼多年下來也沒有什麼改變。

  「師兄,真的僅僅就是這樣麼?你很清楚這樣的戰鬥會為你帶來多少麻煩,這可不是在無人場合下私下較量,是很可能引發兩府對立的?」

  候蔦指了指他,「全真三府以前不對立麼?只不過上面一直在竭力避免而已,下面修士這麼多年磕磕絆絆,早就需要一種發洩的途徑,我只不過碰巧適逢其會罷了,這其中還有你王冕的功勞,司徒府一戰你在其中可沒少使暗勁吧?」

  王冕目光灼灼,他遠比候蔦知道得更多,「師兄,我為什麼在其中推波助瀾?是因為我可能猜到了師兄你的心思,我說得對麼?」

  候蔦心中嘆了口氣,像這種事他其實是不希望拉兄弟們進來的,對各自在教內的發展不利;這就應該是他個人的事,以一已之力完成自己的目的。

  但是,教內盡多明白人,修到了這個境界,在智慧上都不可能差到哪去。

  既然都猜到了,也不必隱瞞,「大概有這個意思吧,走著看,總要試一下才能甘心。」

  宗潛在這方面就有些遲鈍,「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看候蔦無意遮掩,王冕就神神秘秘,「師兄想衝擊真傳之位!」

  宗潛一楞,隨即恍然,然後就是興奮,「好啊,就應該這樣,我是能力不足,境界不夠,如果我現在是自然之境,我也想

  嘗試呢。

  這是,邀名之戰?」

  確定了老大的想法,兩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剡門全真內部對真傳之選垢病已久,尤其是中下層修士。

  但是,決定權都掌握在大族,嬰變老祖的手裡,這些大山根本就是他們翻不動的,所以,就只能無可奈何。

  要想有所做為,信心是一回事,勇氣是一回事,大陸風雲變幻也要有借力,最重要的是,本身非得具備高人一籌的能力,別人做不到,但他們的候師兄卻有這樣的底蘊。

  不管是作為兄弟,還是作為中下層修士本身的立場,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站在師兄後面,搖旗吶喊,狂吹法螺。

  既是為兄弟情義,也是為自己的未來。

  這些問題,他們這些通天境修士反而會很敏感,一猜中的,但這樣的判斷那些金丹修士卻做不出來,因為境界地位在那裡,做不到感同身受。

  他們已經沒有了競爭真傳弟子的衝動,也絕想不到竟然真有通天弟子敢於掀翻全真教已經傳承了數百年的秩序。

  王冕就開始動歪腦筋,對他來說,兩府之爭根本和真傳之爭沒有可比性,前者不過是虛名,後者才落實惠,

  「從司徒府開始的話,下一步是不是也把司馬府搞進來?他們有三個真傳弟子呢!」

  候蔦看看兩個已經興奮的有點過份的兄弟,苦笑道:「你們真拿我當翻江倒海的真龍了?咱們沒有後臺,胡亂搞是會被鎮壓的;既然已經開始,就不需要太急燥,反正時間還有三十年,我們可以慢慢等.....」

  宗潛心領神會,「是啊,我們不著急,不過有著急的,比如失了面子的司徒府......」

  三人就笑得猥瑣,司徒府從來也不是一個習慣忍耐的勢力集團,恰恰相反,他們自成立起的安身立命原則就是,不管什麼挑釁,就一定要懟回去,哪怕懟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王冕眼珠一轉,「三府之間的混亂我們確實不好從中下手,那太明顯了,不過好像還有兩個真傳弟子不屬於三府的?也是大傢伙最看不慣的兩個。」

  候蔦舉起杯,「從長計議,現在言之過早,就咱們現在的境界還是不要跳得太歡,我還是那句話,積蓄實力,然後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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