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曾經的苦難

    曾經巴萊卡也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一直在那個到處是砂子的地獄中戰鬥。

    她做掉目標，她得到情報......這也是她一直指揮著宛如手臂一般的黑旗軍的唯一理由，一天接著一天……

    恍然間，她漫無目的地閒逛的街道發出那令人發嗆的黑煙，凝固的血腥的惡臭縈繞在她身上，令她陣陣作嘔。

    一些人類軀體的零碎緩緩的從地面上浮現、一具具燻黑的屍體被掛在窗戶上搖晃。

    還有一些更糟糕，還活著小孩子們的跪坐在地上。

    在他們身邊那扭曲的物質似乎是曾經跟他們朝夕相處的親人們。

    她看得清，她看得清每一個孩子的眼神中都充滿著毫無希望和明天的灰暗。

    這樣的事情她究竟做過多少？

    這樣的場景她究竟看見過幾次？

    命令永遠都大同小異，這裡是對抗合法政權的陰謀者們在其他勢力的支持下建立的。

    消息來源很可靠，所以不需要偵查，不需要確認，士兵們在她的命令將能量彈和死亡給所謂的陰謀者們帶去，甚至在結束這一切之後還要前去清場——不能讓任何一個人活下來。

    即便是不懂事的嬰兒也不行！

    不問理由，不去思考，只是不分青紅皂白地對不知道是平民還是其他什麼的所在地發動攻擊。

    這似乎在很多情況下成為了日常便飯，很快，曾經叱吒風雲的黑旗軍的尖牙和利爪磨平了。

    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不再憤怒了？

    從哪個時間點開始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公平的。

    或許是她心裡很清楚，如果她允許自己有這些感覺，她將無法繼續接受現實。

    這是她的任務，這是她的戰爭。

    她除了接受現狀毫無辦法……在那些日子裡面，命比砂子還不值錢。

    巴萊卡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屬於第二集團軍的營級中校。

    她需要重新確認一下。

    她麻木了太久，也被折磨了太久，就好像身處荒漠之中，自我意識已經跌落到連一粒砂都不如。

    每當巴萊卡恍惚間回過神來，她發現自自己眼前的這位中校變的越來越扭曲。

    就好像這位中校變成了一副抽象的立體化，旋轉著、旋轉著被吸進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