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臺 作品

第二百四十七章 醉臥照夜呼俠客,東風吹入斬龍場!【8.5k】

  “可我即便無法駕馭七星寶劍,卻可以七星寶劍之利、之尖銳,再加上斗星官之命,可化作一柄斷首之劍。”

  隨著陸景思緒閃動。

  一道特殊的印記出現在七星寶劍上。

  那邊印記便如同一座月輝下的清冷宮闕,正是【廣寒印】。

  廣寒印出現在七星寶劍上,七星寶劍上頓時纏繞起一重元氣。

  元氣濃郁而厚重,陸景卻似乎人不滿意。

  卻只見他輕輕彈出一根手指。

  【向天……借元】!

  奇異元氣注入其中,又被廣寒印封存起來,那元氣在絲絲縷縷的流逝,至多兩個時辰便會流逝殆盡,可陸景卻覺得,兩個時辰……已經足夠了!

  兩個時辰以內,那條殘足老龍必會入城!

  這是他給那條殘足老龍的第一道大禮。

  而第二道大禮……

  “魍魎真龍,與妖魔無異,我讀書習字,有了學問,若懼怕這些妖魔,往日裡讀的那些書,也就讀到狗肚子去了。”

  陸景端坐在龍首上,眼神肅然,揮動衣袖之間,【持心筆】與幾張草紙再度顯現。

  陸景捉下持心筆,眼神越發認真,繼而落筆於其上。

  剎那間,一道道金色的浩然氣從陸景身上散發開來。

  【正氣如虹】命格觸發,那些真龍行邪魔之事,確實與奸邪無異!

  正氣如虹命格散發金光,而陸景氣性中卻同樣有一縷縷【浩然氣】散發開來。

  若是觀棋先生在此,只怕會越發欣慰,感慨於陸景身上的浩然氣,越發濃郁了,便如同那些讀書經年,積累厚重,從學問中讀出真意的大儒一般。

  就連陸景也不曾發現,他身上的浩然氣以並非全然來自於正氣如虹命格,更多的是來自於他本身。

  讀書生浩然,是為大儒!

  陸景讀了萬卷書,如今正在行萬里路,行路途中,仗劍斬不平,知行合一……

  浩然氣就此而生。

  金光閃爍的浩然氣注入持心筆筆尖。

  陸景落筆,在草紙上寫下一句詩文。

  【落筆有神】命格悄然間觸發,再配合正氣如虹命格,以及陸景自身的浩然氣……

  剎那間,草紙上金光大作,緊接著,草紙開始燃燒,一行行詩文隱入虛空中。

  “這一首詩,是第二道大禮。”

  陸景看著消失在虛空中的詩文,眼神灼灼。

  他毫不停頓,手持持心筆,在另外一張草紙上作畫。

  筆墨流動,陸景單以持心筆作畫,落筆有神命格還在觸發。

  陸景時不時抬頭,他眼中倒映著九顆【鬥星】,加強之後的斗星官之命下路景的眼睛似乎有了奇異的力量。

  天上【勾陳】也映照雷光,雷光浮動間,陸景又看到一顆【元星】。

  閃爍的元星落入陸景眼裡,陸景則是在看著那元星作畫。

  筆勢匆匆,卻有燎燎之光注入草紙中。

  天下人皆稱陸景落筆生異象,乃是書畫雙絕。

  可這一日,落筆有神命格下,陸景作下的畫作,已然並非僅僅只是生異象那般簡單。

  不過盞茶時間,草紙上的畫作已呼之欲出。

  陸景滿意的看著草紙上的畫,繼而翻掌之間,從蘊空紋中拿出了二十八枚珠子。

  照夜轉過頭來,伸出舌頭吐了吐口水。

  陸景安慰照夜道:“這些【龍珠】充斥著血祭之力,你尚且無法煉化,先借我一用。

  等到斬了那條老龍,殺光了那些所謂真龍,再以數倍還你就是了。”

  照夜站起身來,跳上龍首,馬首蹭了蹭陸景的胳膊。

  陸景一笑,將那二十八枚龍珠往天空中一拋。

  頓時,草紙中雲霧大作,吞噬了那二十八枚龍珠,進而消失不見。

  “可惜這落筆有神、正氣如虹命格之下書寫下來的書畫,也仍然會流失浩然氣,不可持續太久,否則倒是可以如道法符紙一般,隨身準備許多。”

  “不知落筆有神更上一層境界,是否能夠讓筆墨效果長存。”

  “這幅畫,是第三道大禮。”

  陸景看著消失在雲霧中的畫,思緒微動之間,夫子杏壇再度出現在他周遭。

  原本因為向天借元而消耗的元氣,就此飛速恢復。

  “向天借元先要醞養,運轉前還要顧慮借元之後元氣枯竭,以免深陷死地。

  有了這夫子杏壇,最起碼能夠快速的恢復元氣。”

  一個時辰悄然逝去。

  陸景緩緩站起身來,腰間呼風刀、喚雨劍輕鳴。

  【引風】神通、【召雨】神通悄然而至。

  葬龍城中下起瓢潑大雨,颳起凜冽狂風。

  陸景左右四顧枯敗的葬龍城。

  這裡……便是他選定的戰場!

  ——

  殘足老龍滿身疤痕,身上的鱗片早已脫落乾淨,他龍首上,還有一道劍痕。

  那劍痕,來自於天上。

  靈潮時天上有一劍斬下,斬滅了他賴以修行的寶物,你斬去了他一境修為,讓他不得不歸於太沖海,以此療傷。

  這是劫難,也是他的生機。

  若非那一劍,他必要參與後續的靈潮大戰。

  靈潮大戰中,天下死了太多強者,即便他已然修成神相九重,即將構築神闕,成為真真正正的神相巔峰,無限靠近天府之境。

  可是那靈潮大戰中,天人隕落、人仙磨滅,乃至倖存的天人與人仙都跌落了境界,得窺八境盛景,卻有墜落七境凡俗,這種傷痛,比他從神相九重跌落到神相八重,來得更加痛苦。

  殘足老龍想起往事,不由暗自慶幸。

  他身後數十里之地,一條條真龍盤踞,蛟龍游走,殺氣重重。

  “數百龍屬再加我這老龍,竟然要去殺一個少年。”

  殘足老龍低垂眼眸,心中深處一番怒氣:“擾我清夢,該殺。”

  “有真龍處斬真龍?該殺!”

  “寫下不自量力的斬龍檄文,該殺!”

  “以凡俗之身映照斬龍臺,更是該殺。”

  “斬龍臺自有機緣,若我能吞其血肉,也許能夠……”

  殘足老龍轉動雲霧如若駕馭雲海,朝著長柳城而去。

  “這少年……叫什麼來著?”

  “陸景?孤身一人坐在城中等我,真是好膽!”

  ——

  洛述白,南禾雨一前一後,蹣跚而行。

  他們身上劍氣籠罩,斬去諸多真龍神念。

  “師兄,你不必隨我前來。”

  “南家對陸景先生有虧欠,而我南府畢竟是國公府,往日裡我待在禹星島、太玄京,來往之間都有寶物相送,不知這人間的血淚。”

  “南國公府那巨嶽堂中還供奉著那把斬草刀,身為南家血脈,自然不能對不起斬草刀,陸景先生以執律之身想邀,我自然要去。”

  “師兄,你不一樣,禹星島還在南海,若觸怒了南海龍屬,只怕還有頗多禍患……”

  南禾雨看這洛述白的背影,低聲說著。

  洛述白卻渾不在意,他氣質一如既往的儒雅,緊握著七尺玉具劍柄。

  “若是禹星島在太沖海,我也許會顧及幾分。

  可禹星島在南海,給南海龍王兩個膽子,也不敢問罪於老師。”

  “而且……你忘了,我並非隱居在禹星島上的仙,我也是人。

  這些龍,確實太討人厭了,響應陸景先生檄文,算是共襄盛舉,倒是令我心生熱血。”

  南禾雨低著頭,想起了檄文文字。

  恰在此時,一道驚天動地的龍吟聲傳來,那條殘足老龍洶湧的氣血化作長河,遮天蔽日。

  他破開雲霧前來,直落於長柳城上空。

  南禾雨、洛述白心中微動,劍光湧動間,一道神念攜著劍氣飛逝而去。

  而那老龍目光落處,當先看到長柳城破敗城門上的龍骨牌匾。

  “葬龍城?”

  “以龍骨製成?”

  “該殺。”

  老龍目光四處流轉,終於落在城中。

  城中龍骨上,陸景坐在照夜上,手中拿著一壺竹葉青,臉頰微紅,好像是在以酒水為自己壯膽。

  獨身迎數百龍屬,自然要壯膽!

  陸景也感覺到老龍的目光,他眯著眼睛,氣息猛然勃發起來。

  少年鬥猛氣,怒發斥真龍!

  “老龍,你來送死?”

  數十里外,鋪天蓋地的龍屬,這密密麻麻長柳城而去。

  陸景端坐在龍首上,醉意朦朧間,呵斥那殘足老龍。

  諸多心有熱血的河中道俠客,正朝這邊趕來,一縷微風吹過!

  這一日,洛述白和南禾雨看到此刻的陸景……

  醉臥照夜呼俠客,東風吹入斬龍場!

  大章求月票,作者儘量不拖,下章斬了神相八重的老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