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臺 作品

第二百四十六章 維我四方無畏猛烈豪雄,前來斬龍!

區區二字,照的滿城生威,明煌煌的白光充斥於葬龍城中。

  此時天已有晚意,雲霞頓生,依舊炎熱非常,夜幕卻已經浮現。

  可即便如此,那白骨所化成的葬龍牌匾就好像是黑夜中的明燈,照亮了整座枯敗的長柳城。

  陸景寫下這葬龍二字,再度歸於那龐然龍首上,盤坐於其上。

  隨著他一道劍氣湧動,不遠處的龍骨化為桌案,來到他的身前。

  陸景又拿出一張草紙,從虛空中捉下持心筆,眼簾微垂之間,在思索著什麼。

  “這陸景,想要請人來助陣?”

  “殘足老龍來此,又有數百龍屬,而各方真正的強者卻因為聖君之命,尚且未曾前來河中道。

  偌大河中道,又有誰敢來相助陸景?神相八重的殘足老龍親自前來,便是多十餘個天驕少年又能如何?又豈能保下陸景的性命?”

  蓮厄佛子冷眼看著陸景。

  他脖頸上那一串紅色的佛珠還在微微閃著亮光。

  “我若摘下佛珠,也許可以相助一二,只是,那些真龍該殺,這陸景有天盛之資,心中卻有魔念,也是該殺。

  相助該殺之人殺該殺之龍?又何必如此?”

  蓮厄在心中唸了一句佛號,靜默不語。

  安霓旌身旁那白色的古琴感應到那葬龍城牌匾上綻放出來的白光,幾條琴絃發出輕鳴聲。

  這位橫山神廟的琴祭轉過頭來看了古琴一眼,旋即又看向陸景,越發不解於眼前這位是大伏真正的天才究竟在想些什麼。

  既然得了仙慧,卻對仙人不敬!

  身負殺劫,卻不知恐懼為何物,竟然想要以重傷之身,想要以照星一重之境界,改長柳城之名為葬龍,想要在這座荒城中葬龍。

  這……實乃痴人說夢。

  “莫說那從靈潮中存活下來的殘足老龍,便是數百龍屬來此,也足夠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安霓旌與佛子蓮厄一般,心中思緒紛飛。

  唯有齊含章呆立在原處,他是念流轉,非出長柳城,落在那龍骨牌匾上。

  其上區區葬龍二字,卻令齊含章靜默無語。

  他明明能夠感知到,那龍骨牌匾上並無絲毫的元氣流轉,可是自那葬龍二字上,卻有種種奇妙而又強大的波動流轉而出,落入整座長柳城。

  長柳城中,驚人的殺意瀰漫於每一處崩落的磚石之間。

  那些枉死的生靈白骨上,竟然也在凝聚出一陣陣玄妙的力量,在虛空中凝聚。

  齊含章……看不懂陸景筆墨中的力量,可是心中卻已驚訝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這並非是神通,也並不曾夾雜元氣,可這陸景以劍氣刻下牌匾,寫下這幾簡單的兩個字,卻能夠有這般奇效。”

  “這與我的走龍筆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我走龍筆法之神妙既來源於書法一道,也來源於我自身神通、自身修為。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此刻齊含章正在心中感嘆。

  端坐在龍首上的陸景,以白骨為桌案,手上的持心筆終於落下。

  那平凡草紙上,持心筆飛舞,一字一句躍然而出。

  齊含章抬頭看去,卻見那一行行文字中空白少而深遠,密密麻麻、磊磊落落、洋洋灑灑!

  每一次都得草書之神韻,滿紙盤旋飛舞,內裡精神充盈,卻又隱含著滔天的殺機。

  有崩浪雷奔,百鈞怒發之勢。

  然而此刻,陸景寫在那草紙上的草書筆法卻還是其次,齊含章原本落目於筆墨一道,可當陸景行文,那字句落入齊含章神念以內,齊含章身軀猛然僵硬起來。

  “陸景……要冠罪於那些真龍之屬?”

  琴祭安霓旌、佛子蓮厄同樣望向那張草紙。

  安霓旌最初皺著眉頭,可當那些字句逐漸成文章。

  不知為何,安霓旌心中陡然間氣血澎湃,對於那形下魍魎之事的龍屬,心中更加厭惡起來。

  佛子蓮厄那一襲僧袍之下,刻在他上半身的一道道佛密之文,也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那些佛文蘊含著某種奇特的力量,讓佛子蓮厄心中殺念越發熾熱,當他腦海中殺念沸騰,蓮厄突然間反應過來。

  “這陸景之文章,竟能夠……喚起我心中殺念,甚至喚醒我身上佛文!”

  蓮厄皺著眉頭,看陸景寫下文章。

  原本筆墨為黑,可隨著陸景一字一句寫就文章,草紙上那些字句竟然變成金黃色,甚至隱隱可見一道道劍氣、一道的浩然氣乃至有一道道雷霆,在其中盤旋,在其中流轉。

  一種難以想象的力量乍然顯現於其中。